他想了想,又一臉驚訝:“這不可能吧?打傷小姑娘表弟的一方人當中的領頭人的親爺爺就是管教育工作的辦公室主任,他還來了醫院,而且學校也及時向上級做了彙報。”
這一下,章先生心裡一個咯噔,更覺不好了,立即宣告:“廳裡沒有接到嶽州市的書面報告,也沒有接到電話彙報,我們沒聽到任何訊息,有沒被記者報道?”
“目前應該還沒有,據說事發突然,很多人來不及反應,而且,當時有人報了警,警C出警協助一起把傷員送醫,事後才調查的。”
夏院長把自己知曉的說了,又加了一句:“小姑娘讓她表弟家屬請了律師起訴,如果沒什麼意外,律師今天向法院遞交起訴書。”
總之一句話,夏院長非常誠實,在上級領導們面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並且,他也是實話實說,不偏袒,不包庇。
章先生看了看自己部門的隨從,交待秘書:“沈秘書,給嶽州這邊部門打電話,不要多說什麼,就說我們和省裡的領導們已經到了二院。”
許先生杜先生等人皆沒說什麼,平靜的隨夏院長走向電梯間。
沈秘書一邊跟著領導們走,一邊給嶽州的教育部門打電話,直接打給一把手蔡局,接通就說章廳和省裡領導們來了嶽州二院檢查工作。
嶽州管教育工作的大小領導們得悉上級領導要來檢查,週一分拔工作,一部分去了學校,一部分就在部門,以便萬一上級領導來了好招待。
當部門一把手的蔡局接到來自省廳沈秘書的電話,聽聞領導們去了二院,一邊忙不迭聲的說立即過去,掛了電話立即通知大小領導跟自己去二院。
楊主任聽說各個部門的頭兒全去二院,提出建議:“蔡局,我們全去醫院,這邊呢?萬一上頭領導來了,這裡沒個頭兒,豈不顧此失彼。”
“沈秘書打來電話說上級領導和省裡的各個部門領導已經到了嶽州,直接去二院,別廢話了,趕緊的去二院。”蔡局說了一句,立即叫秘書收拾一些必備的東西。
楊主任聽聞省裡的領導直接去二院,心頭突突的一跳,某中學的受傷學生還躺在醫院,萬一被省裡領導們無意中發現,或者陳家那邊聞知省領導來了趁機進信讒言,那就麻煩了。
他想問問來了哪些領導,也好確定自己家的那位親戚有沒來,如果自家親戚也一起來了,親戚在大領導面前也說得上話,遇到什麼緊急情況,也能為自己遮掩一二。
但局裡的同仁們在場,蔡局又忙,不方便問。
楊主任心裡極不踏實,帶著那份不踏實感與部門同事們隨蔡局出發,匆匆往二院趕去。
夏院長引著大領導們乘電梯上樓,到了八樓,直達重症病房,進了病房外間,副院長敲了三下門,再用門卡開門。
夏院長先一步進內,與家屬們說是上級領導們來檢查,讓大家別緊張。
陪院的家屬們在聽到門響時就站了起來,聽聞上級領導來檢查,趕緊站到一邊,別擋著領導們。
轉而,就見一群人魚貫而入,個個西裝革覆,氣勢不凡,一看就是大領導,他們脖子上也掛著工作牌。
杜先生許先生章先生等領導們走進重症病房,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的情況,有三個人躺著,身軀上有些部位敷著藥就像打了個補丁似的,沒敷藥的區域基本都扎著亮閃閃的金、銀醫用針。
那些醫用針有節奏的上浮下沉,像是龍形蛇步。
領導們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畫面,驚愕不已,愣是遲了一拍才把視線轉向另一張病床。
那一邊,一個小姑娘正在給病床上的人扎針,她腦頂梳著個圓環髮髻,環戴了些漂亮首飾,穿著藕合色的右交領漢服。
她側對著大家,只見一個側臉,半披散的長髮在後腦紮了起來,髮尾倒提起來束在腰間。
小姑娘身邊跟著一個俊美的青年,幫她拿著裝有醫用針的一隻碗,給她取拿醫用針。
另一個青年站在床尾,那青年身形頎長,有如青松剛勁不阿,其人面如春曉之花,龍章鳳姿,容光照人,不怒而威,竟令人不敢直視。
杜先生許先生皆是位居高位的人,氣勢不凡,然而,面對丰神俊朗的青年,竟無端的感覺到了壓迫感。
領導們進重症室時,小姑娘連頭都沒抬,有條不亂的取針,扎針。
燕行沒與湘南省的領導打過交道,但他看過資料,能憑面孔對號入座,見到湘南省的最高階的領導層,波瀾不驚。
他僅只是稍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