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多,周奶奶想得很遠,他兒子都這把年紀了,再出息也出息不到哪去,天明像三月的筍兒剛冒芽兒,有著很好的前程,她不能讓人毀了老周家的一點星火。
“我懂的,媽,我會處理好的。”周哥重重點頭,他何曾不是那麼想的?他名聲壞了也沒什麼,可不能毀了兒子啊,樂清以前差點被一個女人毀了,好在他姑娘爭氣,幫他把臉全掙了回來。
周奶奶知道兒子是個拎得清的,也就沒再囉嗦,進了堂屋,再去拿來自己的大蒲扇坐著納涼,心頭很難過,劉桐年青時和夏龍能過日子,為什麼現在日子好了反而過不下去,真是老人說的財帛易動人心嗎?
車子開進村地坪,周春梅看到了周扒皮,原想著等會要不要打個招呼,發現周扒皮看了幾眼車子轉身進屋去了,那叫個氣啊,叔爺爺看到她轉身就走了究竟幾個意思?
她覺得一定是看不起她,要是換作樂韻,那老兩口子早就跑出來了。
想起周扒皮兩口子對樂韻的態度,周春梅心裡氣,乾脆當作沒那門長輩,從副駕座下車,再去幫拿禮品。
李垚先一步下車開了後備箱,拎出兩隻鴨子,兩尾大大的鯉魚,還有菸酒、水果、牛奶,以及在街上割的新鮮肉,他一個人真的拿不了,需要幫手。
周春梅提菸酒和一箱水果,自己走前面帶路,沿著村道走了一段路,遇見三個村人,她不鹹不淡的喊了一聲就走過去。
同村村人看到周春梅愣了愣神,周春梅結婚後還真變了個人,有點財大氣粗的感覺。
周春梅平淡的喊了聲就過去了,他們也就“嗯”一聲拉倒。
周春梅不想再搭理梅村人,所以自然懶得說話,當走過了周村長家,心裡鬆了口氣,以為過關了,不可能再遇見周村長,誰知剛轉過村道最大的一個彎道,就見周村長提著一隻裝有幾條魚的網兜迎面走來。
這一下,想避也避不了,周春梅看到離得不到三米遠的長輩,硬著頭皮叫了一聲:“滿爺爺。”
?周村長沒想到周春梅竟然回村來了,微微怔了怔,板著臉應個“嗯”字,也沒像村人互相打招呼時問“給父母送東西啊?”之類的話,也沒問她後側那人是誰,自顧自的往前走。
周春梅不敢讓周滿爺爺給自己讓路,自己繞開一些,趁著長輩沒問自己話,急忙快步走。
李垚心裡很奇怪,周春梅叫人叫“滿爺爺”,稱呼是極親近的稱呼,卻僅只叫了一聲,又不像是親人的樣子。
他當時沒吭聲,當往前走,離彎道比較遠了才問:“春梅,剛剛那位老人家是不是周家人啊?跟你家親不親?”
“嗯,是我爺爺的堂弟。”周春梅不想說太多,也怕不說真話,以後李垚知道了認為她不誠實,是個撒謊精。
“那是叔爺爺?你剛才怎麼不說一聲,我也好給老人家敬菸啊。”李垚氣得心塞,周春梅腦子究竟裝著什麼,連最基本的親戚情面關係都不懂。
“他們一直不喜歡我,我幹嗎要低聲下氣的像侍候祖宗一樣敬著?”周春梅也氣,周家親戚又怎麼了,她嫁出去了,是李家媳婦,敬著李家長輩就是了。
“難怪你出嫁周家沒一個人去送嫁,就你這想法能得長輩喜愛才怪。”李垚氣得快冒煙,這要是放在李家,分分鐘被李家長輩給邊緣化,誰都不會重視。
“我……”周春梅氣得想罵人,她哪裡比別人差了,李垚盡認為是她不好?明明是周家那些人不喜歡她,從小就偏心樂韻小短命鬼。
她心裡委屈,也不跟李垚說話,氣乎乎的往前快走,因為穿著高跟鞋,路也有點點遠,又提著東西,走得氣喘吁吁的,覺得快要累死時才走到周家。
在兩人在快到樂家時,樂家的狼狗跑村道上張望了一下,也沒叫喚,站在樂家那邊,直到看到他們走過去才掉頭回樂家。
李垚跟著走,當週春梅進宅子大門,他也跟著,一腳邁過門檻先喊:“奶奶,爸,媽,我們回來啦。”
明明之前從來沒來過,他那一句卻喊得格外的親,不熟悉的人聽著還以為兒子和兒媳婦回來了,根本不會想到是從沒見過的女婿來了。
周春梅不以為意,奶奶在樂家,喊也是白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