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還是不管?
聽著燕吃貨反覆的叫著“媽媽”,樂韻瞅著空氣糾結得不行。
她擺設陣法時特意加入了特殊符籙,為的是防止有小人對四合院圖謀不軌,誰知燕吃貨成了第一個實驗品。
吃貨飯缸會陷於夢境不可自拔,自然跟隱藏陣法脫不了關係,他有心結,以致被陣法中的特效力量所影響,從而不知不覺在夢中入了魘。
心結不除,在修到高階衝關時最容易走火入魔。
樂韻打心底裡想讓燕吃貨自己擺脫心靈束縛,從夢魘中醒來,可又待了近半個鍾,那貨仍然還在夢境中徘徊。
“唉,真是欠了他的。”靜坐半晌,嘆口氣,認命的掀開被子,翻身下了榻,順手從儲物空間取出一件白色狐皮披風披起來、
她夜裡視物如白晝,只是,若不拿個燈什麼的,書房漆黑,就那麼出現怕嚇到燕吃貨。
樂韻走到拔步床頭,將放在梳妝檯上藏有夜明珠的水晶制鑲金銀燈臺開啟。
燈臺以白水晶打造,鑲金包銀,中間盤有幾條龍,下有三足,上端是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燈的蓮花是個小巧的小機關,可以開啟也可以合起來,夜明珠就放在蓮花瓣內部。
因為小蘿莉夜裡睡覺不喜歡亮燈,蓮花攏合。
樂小同學擰著蓮花一片花萼轉動了一圈,蓮花花瓣層層綻放,透出濛濛月白光華,當蓮花開放,夜明珠也綻放出柔和的光華。
夜明珠的光,照得一室明亮。
樂韻拿著燈臺,走到被分隔開的外間,輕輕開啟側間與中堂相通的門,走進書房。
書房中間的大書案四周的椅子藏進書案之下,繡墩也放在書案底下,桌椅收拾得整整齊齊,
燕吃貨就在大書案的東側地板上躺著睡覺,他沒去客房抱被子或毯子什麼的,以地板為床,以他的揹包當枕頭,就那麼仰面而躺。
他睡覺的姿勢挺有型,身軀像一根扁擔一樣筆直的躺成線,雙手交疊於小腹位置,左手側放著一支小手電筒。
因為在做夢,眉峰聚攏,快絞成麻花條,嘴裡呢呢喃喃的叫著“媽媽”“媽媽不要走”。
燕吃貨對自己的到來毫無反應,樂韻又想嘆氣了,那隻飯缸入魘不淺啊。
她想一腳過去把人踹醒,想想算了,做人要厚道,不看尊面看佛面,他好歹是為國民安居樂業而負重前行的無名英雄中的一員,還是別太苛刻了。
從個人方面論,燕吃貨粘人又臉厚,是個彆扭又傲嬌的吃貨,不給他面子說得過去,從公而論,他是可歌可泣的英雄中的一員,揹負著保家衛國的使命,是有功之士。
拋開個人情感,燕某人是最可愛的人,他在他的工作崗位盡職盡責,卸下了那身軍裝,同樣也需要民眾的溫暖和理解。
身為民眾中的一員,樂韻說服自己,輕手輕腳走到燕吃貨的西側,背對著大書案的方向坐下,將燈臺放一邊,輕輕拍他的肩膀:“燕行,快醒醒,天亮了,你太姥姥叫你回家吃飯啦!”
她一連拍了幾下,躺著的人仍然沒任何反應。
喚不醒人,樂韻捏了個手訣,摁他額頭和兩肩位置,一連摁了三個訣,燕吃貨的囈語聲消失,緊皺的眉峰慢慢舒開。
燕飯缸還沒醒,她只好再次拍他肩膀:“燕行,快醒醒,你太姥姥叫你回家吃飯啦!”
她的小爪子拍第一下時,躺著的燕大少的肩膀微微縮了縮,又拍了兩下,那躺得筆直的帥青年微微一顫,整個人像受驚的魚,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從睡夢中驚坐而起,燕行飛速打量著四周,側轉身頭,看到了坐在右手側的小蘿莉,目光呆了呆。
小蘿莉披散著頭髮,烏髮被藏在了披風內,她的披風綢緞面以綵線繡有百蝶戲花,是件毛皮披風,毛朝內,外面縫著綢面,裡外都是雪白雪白的。
她盤膝坐著,抬起了手,披風也撩起一角,露出了白色中衣和赤著的玉足。
室內光線明亮,他下意識的挺直了腰,吶吶地問:“天亮了嗎,我是不是……睡過頭了啊?”
吃貨白晳俊美的臉上浮出一抹羞赧,莫明的有些可愛,樂韻忍不住伸爪子揉他的腦袋:“天還沒亮,但是你夢魘了,鬧了一個多鍾還沒清醒,我只好來叫醒你。”
有隻爪子爬到頭上,燕行脊背一凜,原本還不是特別清醒的大腦瞬間清明,一動不敢動,乖乖任小蘿莉摸頭。
也垂下了眼睛,沉吟了一會兒,聲音輕輕的:“我終於夢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