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免不了要泛嘀咕。可是季淵徐答應了,就會用心做好,楚嘯天也十分信任他的醫術,緊張之感終於去了幾分。
季淵徐又對楚嘯天叮囑一些忌諱的事情,便去寫藥方子了。一屋子的丫環喜形於色,說了恭喜的話後,各自忙了開來。墨珠去給自家小姐倒了杯溫水,然後很識趣地出去給某位孕婦張羅些吃的。
屋子裡,剛上任的準父母你看我、我看你,一時無話。
柳欣翎慢慢地將一杯溫水喝了,緩了胸口的鬱氣,感覺好受不少。先前吐得厲害了些,現在還有些不舒服,讓她不禁按了按胸口。
“怎麼了?還難受?”楚嘯天一看她的動作,又緊張起來,甚至都不敢伸手去碰她。
柳欣翎見他這副笨拙的模樣,忍不住又想翻白眼了。估計現在在這男人心裡,她已經上升為不能碰觸的易碎品了,而且還是脆弱的孕婦。而且看他先前的反應,可不是嘛。
事實上,她猜的也不錯,楚嘯天確實已經將她當成了脆弱的易碎品了。原本在楚嘯天心裡,就覺得自家娘子十分嬌弱,需要他小心呵護才能生活的人(他的錯覺!),所以一直以來,他對誰粗暴都可以,但在面對她時,總會忍不住多了幾分的耐心與溫柔,連動作也輕了不少。而這種想法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根深蒂固在他腦海中,無論她平時怎麼強悍,也難以糾正他的想法。現下她懷孕了,又見識到她剛才吐得面無人色的樣子,幾乎嚇著了他,如何不讓他覺得她柔弱呢?
“沒事,只是剛才吐得難受,胸口有點疼。”柳欣翎不忍見他像只驚弓之鳥,便解釋道。
楚嘯天一聽,就要跳起身去找季淵徐過來,還是她眼疾手快地扯住他的衣袖,將他定在原處。可是她這麼個小動作,又讓他驚恐了,迭聲說道:“放、放開,小心傷著自己……”
柳欣翎已經懶得翻白眼了,直接伸手將他拽過來,然後起身將自己塞到他懷裡窩著,感覺到男人全身的肌肉都僵硬如石,不由得有些不滿地拍拍他的手臂,說道:“你太硬了,咯得我不舒服。”
她的意思是,讓他別那麼僵硬,放鬆點,可是聽在某位世子爺的耳裡,就變了個味道了。
“……”
這下子輪到楚嘯天糾結了,他……他哪裡硬了?小心地伸手捏了自己大腿一下,似乎……肌肉確實有些硬,至少比起香香軟軟的她來說,是硬多了。這是他近半年來每天勤奮煅煉的成果,但男人嘛,不硬的話,那就是胖子了,難道讓他去吃成胖子麼?
想著,男人馬上用商量的語氣說:“那,我努力吃胖點,好不好?”
柳欣翎終於忍不住抽了,這位世子爺到底要抽到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正常?還是他以後要一直這樣犯二才好?
想著,她只能嘆了口氣,說道:“不用了,你這樣很好,是我亂說的。”說著,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只好轉移了話題,“嘯天,你剛才去哪裡了?我醒來沒有看到你呢。”說著,話裡頭不禁帶了點委屈。
她很少對人撒嬌,平時看著文雅又沉靜,一般只有男人纏著她膩歪時,才難得見她害臊一下。現下聽到她類似委屈的聲音,可把他心疼得不行,趕緊小心地環住她的腰肢,解釋道:“翎兒,對不起,我以為留下楚七會沒事,沒想到……”
說著,楚嘯天深吸了口氣,嚥下那股滔天狂怒,只是依舊滿臉戾氣地說:“先前我接到訊息,有人一直在打探咱們的行蹤,我讓人去查了下,發現那些人中有南夷人的探子,而且他們似乎有什麼行動……”
先前楚嘯天接到訊息晚上有人會在南嶺城動手刺殺他們,原本是想將計就計將他們一網打盡,所以便去與季淵徐商議此事,為了不驚擾客棧裡的人,他們將那群黑衣殺手引到了客棧外擊殺。只是,楚嘯天沒有想到會有漏網之魚摸進了客棧,差一點就讓她受到傷害。回想一遍,他們在將那批人引到外頭時,那些黑衣人又如何不是在將計就計,所以才會在暗中讓兩人對客棧裡的她下手。
想著,楚嘯天心中大恨,決定審出幕後指使者後,要將幕後指使者弄殘,生不如死才消他心頭大恨!
柳欣翎若有所思,“嘯天,你是說,南夷人也摻和在裡頭?或者,他們想劫殺咱們?”
楚嘯天心裡懷疑今晚的事情可能是南夷人搞出來的,最可能的兇手就是那個或許已經回到南夷國的六王子。因為他近來得罪得最兇的就是這位輸不起的六王子了。楚嘯天露出冷笑,若是確定是那位王子,他不介意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讓那位王子知道,他家娘子不是隨便的阿貓阿狗都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