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今天跟我表露心跡了。”舒嫣華說到最後,臉上微微泛紅。
舒鴻煊看著跟以往談起周廷昱反應完全不一樣的妹妹,心內五味雜陳。
他看著情竇初開的妹妹,心裡有些酸酸的,澀澀的,就跟父親看著女兒生命中開始出現另一個男人,開始為那個男人的喜而喜,怒而怒,此後他再也不是妹妹的全部依靠。
然而舒鴻煊更多的還是高興,他一直都擔心妹妹會封閉自己的心,如今能有人讓她情竇初開,而那個人還是周廷昱,他還是很放心的。
“五殿下說,他已經跟陛下和靜妃娘娘請旨,等我及笄,就賜婚於我。”舒嫣華繼續說道。
舒鴻煊這下詫異更甚,他想不到五殿下表露心跡,還是做好了準備而來的,有這個承諾,再表露自己的心跡,才顯得負責任。
“華兒,哥哥有一事,需要跟你說的。”舒鴻煊淡笑著看著妹妹。
舒嫣華歪了歪頭,疑惑的看著哥哥,靜等著他要說的事。
“華兒,雖說出嫁從夫,然而女子的一生並不是只能依靠一個男人。古有昭君出塞,又有班昭助其哥哥修撰《前漢書》,這些女子流傳千古,靠的都不是男子,她們的一生,就是今人都敬佩萬分,乃至後人依然受人傳頌。”
舒鴻煊緩緩的說道,他看著妹妹的眼神很溫和,但同時也帶著一種期盼和鼓勵,
“哥哥說這些不是想要你成為像她們這樣流傳千古的女子,而是想告訴你,女子從來不是男子的依附。
相反,博識多才、學識淵博、素有見識的女子,還能成為丈夫的賢內助。
倘若你以後嫁了丈夫,丈夫跟你說朝中政事,你只會跟丈夫說風花雪月、詩詞歌賦,長此以往,你跟丈夫之間只會逐漸疏遠,丈夫對你,剩下的就只有敬重。敬重,就是說,丈夫對你,已沒有了感情可言。
而且,人的容顏都有老去的一天,一段婚姻中,容顏是最不重要的,幾十年之後,再美的人,也會鶴皮白髮,再醜的人,幾十年之後,也醜不到哪裡去了。
容顏易逝,而你的知識不會,你的才藝不會,你的為人處世不會。
哥哥曾經聽說過一句話,歲月蒼老了你的容顏,唯一會越老越醇的,是你的優雅如斯。
所以華兒,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你的世界都不是隻有男人,你要讓自己越活越精彩,越活越優秀,五殿下才會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愛你。”
舒鴻煊這番話,對時下某些規矩來說,其實挺大逆不道的,但他才不在乎這些,他本來就是土生土長的古人。
一個人的實現價值,不是依靠男人或者女人,而是自己本身的能力。
他自小就教導妹妹,獨立自強才是一個人立足的根本。
女子,活在這個世界上,從來不是為了成為一個傳宗接代的機器,也不是為了別人的喜怒而活。
看著哥哥的神情,舒嫣華微微一笑,“哥哥,就算你對我沒有信心,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我可是你教匯出來的,不會因為聽到五殿下的承諾,就暈了頭,以為自己一定會萬無一失的嫁進皇室中。畢竟,人算並不如天算,幾年之後的事,又怎知會有什麼樣的發展?”
她沒有因為周廷昱的承諾就暈了頭,她很清楚自己現在是配不上週廷昱的,上京城中多的是貴女,比她身份貴重的,不知凡幾,如果不是天公作美,她與周廷昱根本不會有交集,就如上輩子一樣,上輩子她與周廷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她貪婪的汲取女學中先生教導的知識,為爭取考第一而努力;也要時刻關注著外祖家的情況,畢竟距離嚴家落敗的日子愈漸接近;更要關注著家中舒修和與梅氏的動向,他們一直都是她的心中刺。
“哥哥,你能去找懂得織染技法的匠人嗎?”
舒嫣華給哥哥解釋道:“我這些日子想了想,既然外祖家出的問題是在布料,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找一些懂得織染技藝的人,然後看看能不能弄出一種或者幾種新的布料,倘若那時候外祖家依然還是在布料上摔跤,我們也不至於措手無措。”
舒鴻煊揉了揉下巴,“要不是過年有幾天休沐,我都快忙瘋了。行,等我去找找有沒有懂的織染技藝的人。不過,華兒,你不可抱太大的希望。”
時下的手藝,都是家傳的,如果要把技藝教導給外姓人,那麼肯定是這個外姓人入贅,改了姓。
所以就算真的是找到懂的織染技藝人,也不一定能說服他來嚴家。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