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旁正在跟人說笑的梅氏親孃梅夫人,心中就有了決斷。
她笑盈盈的走向關氏,輕輕福了福身,正在跟周夫人聊天的關氏就住了口,和顏悅色的問道:“華娘,可是有事?”
舒嫣華歡快的笑了笑,“祖母,我外祖母她們來了,孫女出去二門迎一迎。”
關氏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你外祖母不是在那邊跟人聊天嗎?”
話一出口,身邊豎著耳朵聽這邊情況的人神色就有些古怪,眼睛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梅氏,又看了一眼梅夫人,最後又看了一眼舒嫣華。
她們這些初次上舒家做客的人,自然要先把舒家的概況瞭解一下,連她們都知道,如今得了陛下青睞的狀元郎,其生母已經故去,外祖家是個末流的商賈家,怎麼侯府這位老太君竟然會把自己大兒媳的孃家給記錯?
雖然梅家也是大兒媳的孃家,可她的大兒媳不是有兩個嗎?
舒嫣華臉上閃過一抹愕然,很快又消失不見,臉上笑盈盈的,不見絲毫尷尬,“祖母,那邊的是梅外祖母呢,現下來的是嚴外祖母。”
關氏才醒悟過來,嚴家人有好幾年沒有出現在舒家的宴會上了,她一時都忘記了還有嚴家這號人的存在,好在她懂得亡羊補牢,急切的說道:“祖母老糊塗了,都是祖母的錯,你快去二門迎一迎。”
周夫人也讚賞的看著舒嫣華,這孩子明明就知道自己祖母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嫡親外祖了,也沒有羞憤尷尬,還自然的給老太君提醒,果真是容景的妹妹,兄妹兩都可人疼。
想到容景早就拜託過,倘若他外祖家來,讓她多多看顧的請求,周夫人莞爾一笑。
舒嫣華再福了福身,又去跟梅氏打了招呼,梅氏卻不像關氏那般,沒有絲毫破綻露出,還笑著催促舒嫣華快去迎人。
舒嫣華帶著秋兒、冬兒腳步匆忙的往二門走,遠遠就見到外祖母和兩位舅母,微微提起裙角,走得更快了,來到何氏等人面前,急急的福了福身,就笑著撲入何氏懷裡,眷戀的叫了一聲:“外祖母,華娘好想您。”
何氏連忙摟住小姑娘的小身子,聽到她包含想念的語氣,眼裡有些溼潤,撫了撫她的後背,“外祖母也想著我們華娘呢。”
旁邊的鄭氏笑著提醒:“華娘,可不能頑皮,再過會怕是又有人來了。”
舒家今天客人太多,被人這樣看到,要是傳出不好的話來,總歸對華娘不好。
舒嫣華從何氏懷裡起身,又向鄭氏、朱氏行禮。何氏等人問舒嫣華兩兄妹平日裡的生活細狀,舒嫣華也細細問候外祖他們的身體。
等到來到福壽堂,舒嫣華先陪著何氏跟關氏見了面,又帶著她們一一給她們介紹在座的貴夫人。
不管這些貴夫人心裡是如何想的,只因何氏她們是舒鴻煊的親外祖,每個人都客氣禮貌的對待她們,梅氏和梅夫人也親切的過來說話,最後是周夫人拉著何氏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周夫人就給何氏說起舒鴻煊在周家讀書的趣事兒。
本來就對舒鴻煊很感興趣的貴夫人們,個個都豎起耳朵,跟何氏一樣,探聽著狀元郎的一切,能多指導一點舒鴻煊的事,也好從中窺探出他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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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鴻煊陪著嚴川等人去了前院之後,又迴轉大門,繼續陪著舒修和迎客。
“褚大人到。”
只聽這個姓,就知道是首輔褚家。
舒修和目露期待的看著馬車上的人,如果連首輔都來他們家,舒家在這一年裡,必定是最出風頭的勳貴,在勳貴裡,也能重新回到一流之末。
而一流巔峰,也指日可待。
然而舒修和看到馬車上下來的中年男人,心中暗暗有些失望,褚相年紀比承德帝還大上幾歲,可不是這般樣子。
舒修和很快又打起精神來,上前見禮,“見過褚大人。”
褚崇建笑著拱手還禮:“廣平候不必多禮,家父一早被陛下召進宮中,只怕無法前來,還請見諒。”
舒修和連忙客氣,“可不能這般說,這是折煞舒某了,能為陛下辦事,是我等做臣子的本分。”
褚崇建微微一笑,又指著自己身邊的兩個少年介紹道:“這是我家的孩子,這孩子叫天逸,這孩子叫燁旭。”
無人得見褚崇建眼中一閃而過的古怪神色,倒是他身邊的兩個少年紛紛上前見禮。
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踏前一步,道:“天逸見過舒侯爺。”
而後看向舒鴻煊,爽朗的笑道:“這位就是大名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