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此處乃是江南一大城市,自是極為熱鬧。因此人流如潮,絡繹不絕。許多的外鄉人都是聞名而至,各色小吃小店以及雜耍等在這兒都是十分齊全,更有一些活動的戲臺,便由人抬著遊街示眾,一邊大聲的唱著戲詞兒,惹來無數的歡悅。
就算是十月份的寒冷沒能阻隔了這姑蘇城的熱鬧繁華。繁華之地便是最不缺的就是風流韻事還有那新鮮事。最近這姑蘇城裡鬧的最大場的莫過於李家二郎得了姑蘇城案首之事。要說起李家,世代從商,只待到這李明德一代便是發展的甚為迅速,後來娶了當時姑蘇城頂頂有名前朝探花的嫡女,便是得了這兩子,沒想到這李家二子小小年紀便是得了案首,一時間倒也成了一番美談。
李家
房氏端坐在右邊下首,這會兒另外一名千嬌百媚的年方十八的俏生生的姑娘進來,見到房氏臉上堆著嬌美的笑容,“姑姑怎麼來這麼早?”
房氏聽到這姑娘的話,柳眉不著痕跡的動了動,嘴角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端起旁邊的官窯脫胎填白茶杯,這茶杯瓷質極薄,青花明亮,光潤瑩潔,更是襯得房氏的芊芊玉手愈發的蔥白如水。房氏撇下眼臉來,嫋嫋的熱氣遮住她無瑕的臉,便是讓旁邊的人瞧不真切她的表情來。這剛才說話的姑娘捏著手中的帕子,隱隱不發。過了會兒,房氏才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來,淺淺道:“妹妹客氣了,既然都是伺候老爺的,自然是得姐妹相稱,不知道妹妹怎麼來的姑姑這般稱呼呢,下次且莫要忘了。”
是了,這來說話的姑娘自然是房家另外送來的一姑娘,論顏色自是不差的,可惜始終是太年輕,忒是沉不住氣了。房氏淡淡的一笑,遮住原本有些嘲諷的嘴角。這小房氏聽了,臉色訕訕的,本來還想著叫聲姑姑來刺激刺激她,說她已經年老珠黃了,沒想到還被這房氏拿了錯處。
“房姐姐何必苛責這新來的小房姨娘呢,這誰還能不犯點錯處。只不過這向老爺夫人請安的時辰就要到了,我們啊還是快收拾收拾去罷,可不能讓夫人多等了呢。”說話的是坐在左手邊的一位穿著粉紅色對襟棉夾滾白色風毛兒的褙子,蔥黃色綾棉裙,一色不顯得奢華,容姿也是端正,笑意盈盈的倒也是多了幾分和氣。
“薛妹妹說的是了,既然人是來齊了那便是到夫人的房裡請安便是。”說起來這小妾是要每日到夫人房裡立規矩的,不過孫氏是個不耐煩的,便懶得讓這些姨娘給她立規矩,不過這每日請安便是少不了的。幾個姨娘互相看看了,整整容裝便是在房氏還有薛氏的帶領下到正房去了。
穿過插屏,小小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正面是五間上房,皆是雕樑畫棟精緻非常。這李府裡自是這正房建的最為精緻,雖然是十月份,然而這上房旁的花園裡的蘭花還開著,淡淡的蘭花香飄過來。
去的時候正趕上李明德在,幾個新晉的姨娘面有喜色,這李明德雖說已然四十有餘,但是保養得好,看上去倒像三十多歲,周身便是沒有銅臭味,反而是多了幾分儒雅。這些新晉的姨娘還想著勾的老爺,好生個一男半女傍身呢。在這府裡,男人靠不住,金錢靠不住,靠的還不是兒子。
孫氏端坐在正座上只端著手中的茶杯抿著茶,這副端榮華貴自是下面的姨娘們可比的。只見孫氏穿著紅色撒著極大玉蘭團花的褙子,袖口和裙襬卻都繡著素雅的白色梅花,烏雲似的青絲挽成燕尾,只簡略的叉著一隻朝陽掛珠釵和旁邊點綴的一些零碎精巧花飾,映照的人素雅如梅,絲毫不顯老態,反而是美麗的不可方物。舉手投足間都是優雅,帶著一種穩重端莊的雍容姿態。方是當初幼時老探花酷愛此女,教其讀書識字,孫氏也是性情聰慧,頗有些孫佳男兒之氣,便是當做了男兒教養。未出閣時便是姑蘇城頗得名的才女,當時嫁入商賈李家之時,還有人傳言說這是鮮花插在牛糞上,這都是些前話了。
一屋子的鶯鶯燕燕,在孫氏的淡淡一瞥下竟是停了說話,規矩的站著。片刻之後,孫氏才淡淡的開口,“房氏,蓉兒今年已有十三了吧?”
房氏盈盈站出來,聲音嬌而不媚,輕輕道:“是。”
“雖說我們李府不興‘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萬不能出去便讓人家笑話了去,要知道我們李府可不單單她這麼一個女兒,雖說是庶女出去若是丟了人,那也是我們李府的臉面。蓉兒也忒是嬌慣了些,我看她已經不小了,前些日子尋來的嬤嬤溫和了些。我和老爺商量了下,便是另外尋了兩位嬤嬤來教教她,不單蓉兒,就連蓮兒,荷兒便是一塊教導。”孫氏淡淡的說道,這會兒房氏聽了臉色有些不好,不過薛氏和另外一位王氏面有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