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又如何?關什麼事兒?”
周諾不以為然:“他們讓嫁就嫁,沒骨氣。”
唐妙氣得不顧回去,站在門樓底下跟他理論,刻意壓低嗓子,“什麼別人要嫁?如果不想嫁,別人能逼嗎?逼嫁給試試,肯定是跳河也不肯的。告訴嫁給蕭朗是自己的意思,不許再拿個開玩笑。還有,柳無暇是大哥的好朋友,也是的好朋友,不許再開他的玩笑。”
周諾嗤聲,“也是大哥的朋友。”
唐妙恨恨道,“臭美!”
突然周諾驚訝地道:“表哥?”
唐妙心下突的跳,下意識回身,卻根本沒人。
周諾笑道:“他躲開。”
唐妙被氣得頭髮昏,“以後都不要來家。”
周諾無奈地嘆息,“好吧,不來就是。”
周諾他們告辭回縣裡的時候沒看到杏兒,看起來是不打算再理他。拒絕得有多難,他自己知道,其實很想告別的時候再看眼,可似乎不給他個機會。
真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倔丫頭!他搖頭嘆息。
景楓希望他們年後還能來,周諾讓他攜新婦和妹妹們去縣裡玩,景楓自然答應。
唐妙跟柳無暇告辭,他直淡笑著,就連離別的話也不肯。周諾笑著跟道別,卻別開臉,頂著母親目光的壓力就是不理他。
馬拉著車不疾不徐地行駛,路上被碾碎的雪結冰碴,吱嘎吱嘎地響,很是單調。
周諾扯著海青色羽緞斗篷懶洋洋地倚在車內的靠枕上,盯著柳無暇旁邊的火爐發呆,看他神情直平和淡然,嘆道:“表哥,真不如。藏得住心事兒。”
柳無暇瞥他眼,“也覺得配不上。”
周諾揚揚眉,“看,咱都麼想。”他苦笑,“表哥,能不能別往心裡插刀子?痛苦可是想方設法幫,那丫頭也沒那麼難搞定,偏選擇最麻煩的路子,真是的。”
柳無暇看他眼,淡淡地笑笑,沒有話。
馬車速度快起來,有顛簸,他擁著厚厚的毛氈垂下有些疲累的眼,丫頭還真磨人,竟讓他失眠!
突然馬車個急停,害他撞向車壁,卻見柳無暇穩當當地坐著,恨聲道:“哈,表哥,看熱鬧很恣意呀?讓車伕如此,真是過分。”
柳無暇譏笑地看著他,“想來自詡風流,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其實呢,不過是個假風流,看如今番形容,哪裡還有半風流俊逸,倜儻無敵的影子?”
周諾搖搖頭,“若有般的忍,……什麼事兒?”
車伕回道:“二小姐……”
周諾心頭劇跳,猛地掀窗簾,冰雪地中,那抹青色身影孤獨的立在那裡,身後是光禿禿高大的白楊樹,的臉頰凍得通紅,撥出的白氣與蒼茫的地融為體。
他回頭看向柳無暇,“……早就知道?”
柳無暇揮揮手,“還不下去?孩子不頂凍。”
周諾猶豫下,還是彎腰鑽出馬車跳下去,快步跑到杏兒跟前,在離三步遠的地方站定,見額髮眉毛眼睫都覆著層白霜,嘴唇凍得發青,不是最美卻是第個讓他般憐惜心疼的人。
他解下自己暖和的斗篷,不容拒絕地披在的肩頭,替繫好帶子,又將風帽拉上來遮住的頭,想要笑出口卻是要化掉地間所有寒氣的溫柔,“杏兒,麼冷幹嘛呢?快回去吧。”
杏兒只覺得心都凍麻木,只有個念頭,反覆地燒灼著心,不敢看他的眼又想看著他的眼問,幾乎咬破舌尖,快而清晰地道:“周諾,知道為好。可要不在乎其他的。只要,到底有沒有喜歡。”
周諾愣下,更大膽向他示愛的人都有,可惟獨讓他的心彷彿被堅冰穿過,有種雖疼猶歡的感覺,他想安慰,卻還是頭,笑道:“杏兒,是個好姑娘,喜歡。可值得全心全意待的人。把放在心尖上,心無旁騖地去對待。”
杏兒眼淚流出來,不想哭,卻忍不住,他喜歡卻要拒絕,又是為何。不需要種體貼和善意。咬破唇,目光越來越冷,讓周諾覺得兜頭盆冰水將他浸沒,他只能握緊手指,漾開絲絕美的笑,“杏兒,也知道是什麼人,太容易動心,便不能持久。就算不在意,可不能傷害,也不能傷害那些愛的人。聽話,回去吧,等暖和過來就會為自己沒有衝動而慶幸。會周諾那個傢伙,不值得喜歡,他也配不起。”
他嘆口氣,提出中衣的袖口輕輕地幫將眼淚拭去,“別把臉皴壞,孩子總是要被人看臉的。”
杏兒往後退步,再退步。他想衝過去擁入懷,卻只是笑笑聲再見,然後看著杏兒轉身倉皇離去,他往前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