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菜園裡唐妙已調/教出幾個好手基本不必她呆在那裡。大家都讓她好好歇著待嫁,她卻更加忙碌。先是春旱時候,去年託一位酒樓掌櫃熟識大木匠坊定做三架水車已經完工,分別架去三個方向。三架水車價錢不菲,她便用自己產品相抵,如此也不必額外掏錢。
她又在村後頭買了二十幾畝土質一般地,打算種一片樹林子果園,再蓋一座大宅子,修一片魚塘。託來進貨幾個掌櫃幫忙買一些優良樹栽子,有銀杏、毛竹、桑樹等,一口氣栽了十多畝,樹栽子錢依然從來往生意中慢慢扣除。另外她留出七八畝地打算蓋座大宅子,各人院子喜歡什麼風格,栽什麼花草都可以仔細想想,也許不用五年便可以蓋起來。她自己設計魚塘構造,以往村民都散養在河裡,結果一是難抓二是不好控制生長,一到汛期雨量暴漲,魚隨水遊,損失一大批。這一帶村民飲食也十分單調,基本很少有活魚吃,到時候她魚塘成功,控制好成本,只要想吃魚,便不必費勁。
前些年唐妙也一直在考察唐家堡附近水資源,要徹底解決他們乾旱問題就需要尋找一處固定水源,而不是像他們這樣年年都靠村子一圈河渠大井。唐家堡地下水缺乏,全村也只有南北一條線上水井比較旺盛,那些主要是供村民飲用。要想灌溉土地,甚至是開磨坊以及其他越來越多作坊,就只能固定水源。其他大鎮基本都有大戶人家掌控,她若想進去也沒那麼容易。再者爹孃不可能離開家鄉,白石鎮也沒有什麼特大戶,所以她想從這裡突破。
她和二哥請了里正,一起去北邊廟子村商量,兩村共用他們水壩。開始對方開出條件很苛刻,唐妙便從實際出發,向他們展示不遠將來可能規劃,兩村共用對他們只有好處,否則等唐家攢了錢,開渠修壩或者跟西邊郭家村合作,也不過是晚兩年時間。廟子村裡正便提出要求,希望唐妙僱傭他們村村民幹活,把她第一座磨坊和油坊開在他們村。唐妙同意。
談妥了水源,她又讓二哥帶領村裡人整修自己村河道水渠,增加蓄水量;有望在來年夏天汛期之前完工。景椿還提議他們出錢去縣裡買幾十車碎石子和煤渣,先把村裡兩條路重新休整一下。以往每到雨期村裡路總是泥濘得拔不出腳來。村民很樂意,老婆孩子全出動很快便完工,還幫著把唐家巷子也墊了。
六月一陣暴雨之後,日頭火辣辣地懸在頭上。唐妙跟蕭朗坐在水車下納涼。這兩個月蕭老夫人一直拘著蕭朗不讓他來唐家,說成親前兩個月男女不能見面,免得到時候容易生口角,媳婦壓著丈夫面子。蕭朗每每答應得好好,回頭便溜來唐家跟著唐妙跑前跑後,看她指揮人做這個那個。還主動從自己家莊子裡撥人來幫著她栽樹修水渠。
唐妙心裡有些小鬱悶,因為她事業才剛開始就要嫁人。從前家裡窮沒有錢做她想做,如今終於積累了資金可以大展拳腳,卻又要出嫁。她想了很久便跟蕭朗商量,就算她出嫁,每年也要有一半時間呆在孃家,要是老太太不樂意,蕭朗負責解釋。
蕭朗聽完笑著道:“反正你在哪裡我在哪裡。而奶奶意思,只有要重孫子給她抱,她也不管你住天上還是地下。”見唐妙瞪他,又補充了句,“她老人家親口說。”
看他支援自己,唐妙心裡很歡喜,歪了頭瞅著雙手抱頭靠在大石頭上蕭朗,他一副愜意自得樣子。她笑了笑,伸手戳了戳他,“問你個事兒,早早到底怎麼啦?”
今年二姐出嫁之後,蕭老夫人就打法兩個丫頭過來伺候唐妙,說讓她順順手,跟丫頭們相處一下。兩個丫頭一個春霞一個晚晚。唐妙聽說早早年初時候由老太太做主許配給外頭一戶正經人家,可不知道怎麼弄,後來由蕭朗做主許給了家裡一個小廝。這事情蕭家沒說,蕭朗更沒跟唐妙提。唐妙問過流觴,他也不知道,只聽說早早尋死覓活,不知道弄了什麼么蛾子,把少爺氣到,就讓她嫁給府裡小廝。
唐妙就好奇早早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蕭朗發怒去幹涉一個丫頭歸宿。可蕭家瞞得緊緊一副誰要是開口就打死架勢,連流觴常叔也說不知道她便一時也問不出什麼。
蕭朗唇角微微翹起,臉上有一種譏諷神情,他抻了個懶腰,聲音慵懶地道:“我也不清楚,她想留在蕭家,一生一世,那我也不好拒絕。你為什麼不問晚晚?”
晚晚剛來唐家時候,一肚子脾氣,不吃飯不說話。高氏因為她是蕭老夫人送來,對她客客氣氣,誰知道她反對高氏說了幾句狠話。高氏沒跟她一般見識,被唐妙知道,也不跟她客氣,只讓她管著做掃院子、洗衣服、割草等重活。飯食和大家一樣,愛吃不吃,不吃拉倒,活照樣幹。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