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整天這麼那麼的生事兒,你們不安生,他也定不下心來。這不正是個機會嗎?願意跟我們一條道的,現在靠過來,不願意的我們彼此遠開去。大家只是鄰居,彼此互相敬著一分也就是了。願意跟著你們的,你們也甭吝嗇,大家有錢一起賺。只要大哥在外面順順利利的,不出十年,唐家堡說不定就要是個大鎮子了。”
這些事情唐文清向來沒多少主意,高氏又聽唐妙的,再跟曹婧兩個媳婦商量下,她們也說好,他便應承來。唐妙原本還想著再等兩年,自己多攢點錢,給父母裝裝門面,那時候村裡人自然是緊著往上靠的。突然被王氏一鬧,她反而想開了,不能只等著自己家能給人實惠才合作,要在有危機的時候讓他們選擇,這樣才是上策。這種機會把三叔一家撇出去,以後如何,他們也沒的話說。
大家同意,她便悄悄找里正大叔商量。
大梅和薛思芳得知大嫂回來,初八那日回孃家,感覺家裡氛圍奇怪,悄悄問唐妙。唐妙跟她說了說,讓她別擔心,過兩日就好。
大梅抱著給爺爺奶奶做的新衣服,扶了母親一起去奶奶家,到了炕前笑道:“嬤嬤,今年冬天真冷,這都下了兩場大雪。我婆婆病了好幾天,沒曾想你們也病著。我娘好一點,來看您呢。”
李氏正為難著怎麼跟高氏賠不是,想著指定得自己先去,要是自己不去,只怕以後媳婦都不會到跟前來,可又實在拉不下臉來。沒想到媳婦帶著病先來看自己,一時間她眼圈發紅,忙挪到炕沿拉著高氏的手道:“景楓娘,快上炕來,是娘不好。還以為你以後都不來了呢。”說著低頭抹淚。
大梅忙扶著母親上了炕。高氏坐到婆婆跟前,握著她的手道:“娘,也是媳婦不對,該第一時間就告訴你,免得讓外人來說,吵你傷心。”
李氏急忙打斷她,“快別說,是娘不好,我糊塗。只想著你二叔子十多年沒見了。哎,這做孃的心啊,在跟前的,看得見摸得著,看著你們好,就盼那個不在跟前的,怕他凍著餓著,吃苦受累,總想著他趕緊回來,我們一家人在一起,那該多快活。”
高氏又安慰她,“娘,媳婦懂您的心思,景楓小夫妻一直想辦法救他們二叔呢,回來又去見了周少爺他們,都答應幫忙的,他們二叔肯定不會有事的。”
李氏老淚縱橫,一個勁地說對不住高氏。高氏原先委屈,這些年也委屈,可看著婆婆對自己這般,又感動,娘倆抱頭痛哭。
曹婧在外頭跟大梅道:“大姑,真不怕?可別哭出個好歹。”
大梅笑了笑,“沒事兒,心裡有疙瘩才難受,解開這不就好了嗎?咱嬤嬤是個明白人,一時間得知二達達下大獄,這才急糊塗的。也不是成心找事兒。”
婆媳兩個和好之後,關係反而更好一層。
李氏因為自己偏聽偏信,對於王氏挑唆之事便也不能有什麼埋怨,只是越發不理睬她,讓她和老三不許上門。王氏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婆婆嫌棄,氣得在家裡罵說什麼翻臉不認人之類的,也說自己病了,不肯到婆婆家問安。李氏巴不得不見她,一切都隨她去。
如今唐家不同往日,就算家裡吵翻天,村裡人也沒個亂嚼舌頭的。如果聽到有人說什麼反而要反問幾句,將亂說話那人嗆得啞口無言。除了那麼幾家,大家都願意跟著唐家。原本就跟唐家關係好的,如今看他們跟蕭家訂了親,又加上知縣大人親自來拜訪更加不得了。里正大叔稍微透了點口風,便有人主動商量想把地並在唐家。
各地的官員家裡都有如此情況,就拿濟州薛知府來說,薛家泉兒頭有一大半的地都算在他的名下,每年就算是什麼都不做,也有人給送銀子。大家合起來湊份子,自然比交稅要省很多。他們都希望能跟著景楓沾點光,當然也不是一點都不出。
等大家找上門來,唐妙又建議爹孃不能全部答應。那些家有殘疾老人的,三分之二的地給管,壯年的就只能管一半,否則也對不住朝廷。並在唐家的地,各人自己耕種,收穫的也自拿回家去,不必給她家。里正大叔說不合適,怎麼也要給點。
唐妙笑道:“要是大家得空,幫襯著俺爹孃也就是了。”
如此,大家也很是滿意,里正主動把地契重新造冊,又去縣衙裡報備登記,拿回新的地契來。對於外鄉的地主鄉紳,暫時一律拒絕,大哥才是個知縣,暫時也不必結交那麼多富戶。幫助本家本村的普通百姓,那是大家的情分,若是牽扯了外鄉的地主,那就扯不清辨不明,若是有了問題,就會出大麻煩。
唐文汕那幾家既想跟著沾光,又怕地契都在唐景楓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