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驢來安慰李氏,一進門就哈哈大笑,握著迎出來的李氏的手,大聲道:“大妹子,你怎麼跟那個瘋婆子生氣,她就那麼個人兒,習慣了都。你跟她置氣可犯不著。我一年跟她吵吵沒遍數!”
被高氏和莊嬤嬤勸了大半晚上,李氏也想通了,她笑起來,“我跟你說,老姐姐,本來也不想置氣,不過就他們那樣摳法,還想娶媳婦,真是少見。他們不說短文沁的頭面,我也不會說多要兩套的。”
楊婆子拉著她的手往屋子裡走,一邊哈哈大笑,“哎呀大妹子,你們可算出名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們兩個老婆子的事兒了,這親家要是不成,以後可就成冤家了。這也算不打不相識,親家就是冤家。我給你們說和說和,快別置氣了!”
李氏忙說自己沒氣,又給楊婆子道歉,“老姐姐,真是對不住你,開始礙著你的面子我是一忍再忍,後來忍不住了,就火了!真是的,你看看我,大年紀大年紀的,以前從沒發過這麼大的火!”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拉著手進了屋。
無心有心
李氏本以為老丁婆子就算了,誰知道過些日來她又來,還一副要好好談不想跟自己吵架模樣。李氏見她如此,自然也不再惡言相向。老丁婆子提出了按照大家下聘禮的通用禮單,作為賠禮他們願意比別人家多給媳婦一套頭面。主要能跟別人扯平,李氏便不生氣了,見他們肯多出,知道是楊婆子去說合的算是給了自己面子,心裡也樂意了,多出的頭面也不要。
事情一談妥,兩個老婆子立刻親密起來,拉著手互相道歉。
丁婆子拍了自己一巴掌,“文沁娘,你看我這張破嘴,一著急了不著四六地就亂說!”
李氏忙拉著她,“快算了吧,我也不對,以為你輕賤我們閨女呢!”
兩婆子相視哈哈大笑,這算是和解了,又商量來年的婚事。
丁婆子道:“我看咱也湊熱鬧,二月三月都有個黃道吉日,你們老四是三月,我們家就二月那個好了,文沁娘,你看呢!”
李氏想了想,要是一起成親,負擔太大了,不過想了想也算了,咬咬牙挺過去,反正還是文沁在弟弟頭裡辦事,這也體面。
笑了笑,李氏乾脆道:“行,就這麼辦!”
仝芳也聽說了這事,來看高氏的時候送了雙份賀禮,仝芳給老唐家送禮物從來都是講求實惠,這次是四套綢緞被面,兒子女兒一人兩套,還各送了一套蚊帳的紅紗,讓他們自己裁了做。這禮已經是極為豐厚的,李氏感激再三,跟高氏感嘆說拿了仝芳那麼東西,卻一樣都沒還過。以後仝芳和蕭朗來,李氏更是越發禮遇有加。每次都要把最好的東西留著給蕭朗,蕭朗也怪,在家裡多少好東西都不稀罕,李氏給他的倒是歡喜不禁,跟桃花玩得不亦樂乎。
本來寒冷漫長的冬天,在家人的忙碌中,蕭朗溫暖的笑容裡,李氏對兒女婚事的緊張嘮叨裡,在對大哥回家的期盼裡,在和杏兒等兄弟姊妹一起的玩鬧中飛快流逝。
轉眼便是春天,二月二,砸了春牛拜了龍王,唐家忙忙碌碌了十幾日便迎來了文沁的嫁期。鳳冠霞帔的姑姑,在唐妙眼裡很美,垂眉斂目間都是萬種風情怎麼看怎麼好看。
蕭朗拉著唐妙的手,笑嘻嘻地看著她,“花花桃桃做新娘子的時候一定更好看!”
唐妙看了他一眼,五歲的蕭朗,個頭並不見高,臉蛋肉嘟嘟的,可身上依然瘦瘦的看起衣袍裡面空蕩蕩,“你在家是不是不吃飯的?”
蕭朗搖搖頭:“我很能吃的,比花花桃桃吃得多了!”
唐妙勾了勾唇角,伸出小手在他腰上捏了捏,然後又把他袖子擼上去,“你看看一點肉都沒!”
蕭朗低頭認真地掐了掐:“那我要多吃一點咯!”然後又來掐唐妙,見她手臂雪白粉嫩,像畫上的年娃娃,嘻嘻笑道:“花花桃桃好有肉啊!”
唐妙撅了撅嘴,這叫豐腴,小屁孩懂啥!
文沁出嫁之後,三月裡要給老四迎娶媳婦,還恰是種春地的時間,家裡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如今兩家的地已經分開,只是幹活還一起幹罷了,農具和牲口一起使,兩頭牛兩副農具,加上二女兒和女婿回來幫忙,幹起來也快。
這也是景楓要縣試的時候,家裡人都盼著他能考個好成績,若是這次藉著柳家的光考中秀才,以後考舉人就方便得多。
雖然累得厲害,但是李氏卻每日眉開眼笑,女兒出嫁,兒子娶親,孫子考試,到最後可真是三喜臨門!
文汶和男人來幫老唐家幹了幾天活,老唐頭讓老婆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