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這些年過去,大哥家孩子也長大成人,日子也過得好,是不是應該重新分配一下。
老唐頭聽了找兒子們商量。
老四道:“這地大家也知道,收不到什麼,是大哥給侍弄好了的,如今要種麥子了,再說分不厚道!”
荊秋娥看了他一眼,“你最小呢,聽爹和大哥他們的吧!”
唐文清本來就覺得佔了便宜,如今活是分開幹,地自己也不能再佔便宜,荒地侍弄得肥沃了,也算是為大家做一點事。況且這些年他自己在別處也侍弄出三畝荒地,按照小女兒的法子土質也肥沃起來。北溝崖西面還有一片荒地,因為都是石頭黃土的,大家沒人去試,他想唐妙這事上聰明,說不得哪天就找到了法子,他們還有荒地可拾掇。
王氏便道:“那就一分兩份,我們和老四家一人五畝好了!”
李氏正在洗抹布,哼了一聲,“哪有這麼分的?現在你二哥不在,可以不分他的。我們四家在著,就分成四份,到時候你二哥回來,我們這份剛好給他,以後就吃你們的養老糧。”
十畝地分成四份,也沒多少,不過也合理。
老唐頭讓唐文清不要拒絕,唐文清想了想,那二畝多地兒就種點零碎的東西也成,便這樣分了。
別人家若是出了個秀才,胸脯都能挺起來,那頭仰得必然要用鼻孔看人說話的,就算自己有三兩,也一定裝著有三斤重。而且也必然要別人來巴結,巴結的時候自己還要抻著拿梗,並不痛快。
唐文清家沒這樣的意識,景楓中了舉人,鄉紳們見了客氣有禮地招呼就好,有人稱呼他大老爺之類的他都不自在,擺著手讓人別來這一套,照舊就好。在家裡村裡,他還是唐家老大,別人該叫大叔大哥的還是那麼稱呼,他也沒覺得自己高了一頭。莊稼也還是那麼個種法,只不過想起來兒子有了出息,渾身都有勁兒,心裡像是三伏天吃冰那麼舒坦。
因為這些對王氏有些小動作,他反而更加包容,覺得自己家好起來,也是兄弟們的功勞,他經常跟高氏商量,不管家裡有錢沒錢,景楓已經做了官,平日裡該請親戚鄰居們吃吃飯喝喝的,也別吝嗇。高氏說也是。
雖然他們心理上沒什麼特別的優越感,可村裡人有意無意地開始跟他們攀比,他家的幾個兒女都算出息,如今雖然不是什麼地主富戶,家裡吃穿不愁了,兒子又做了官,女兒還嫁去薛家,跟薛知府也攀上親戚,小女兒看樣子也要嫁給蕭家的,到時候估計就能一家子跟著沾光。
如今有人介紹唐家堡會說考中了舉人的唐家堡,也有人出門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會說自己和唐舉人是一村的,買賣東西都能沾點便宜,這些唐家自己出門少倒是不知道。
過兩日是九月九重陽節,唐家堡是沒有山登高的,大家也不過是藉著過節時候吃吃喝喝,串串門找一起聊天休息一下,孩子們能吃集市上買來的菊花糕、大蜜棗等甜果子。春天纏著大人買風箏沒得逞的孩子這也是個機會,買了風箏,或者小泥人吱嘎老虎,聚堆玩得不亦樂乎。
文沁帶著孩子來串過門,給家裡送了點心等吃食,還悄悄給李氏一百文錢。文沁家如今日子過得好,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卻也吃喝不愁,又不用下地勞動,依然細皮嫩肉的。
他們家鋪子如今生意好,四年前也開始賣包子饅頭面條之類的吃食,文沁一直按照市價把大嫂家多餘的麥子和那些綠豆之類的都買去。
這兩年被唐妙侍弄的麥子格外白一點,而且出面上也好一些,活了面韌勁足,做的餃子饅頭格外有嚼頭,吃著份外香甜。用高氏家麥子做吃食賣得格外好,半年前有位曹姓客人打探好了,只要是這樣的吃食他一次性高價全買去,還說如果再有依舊全要。
文沁公公懂這些,跟兒媳婦說回頭要多給大嫂家一些錢,不能白賺人家便宜,文沁回來說,高氏卻不肯多要錢。
生意來了
文沁就急了,“大嫂,是我公公說的,你家麥子磨面做的吃食人家願意高價買,自然是麥子好,要多加錢。”又怕嫂子不肯要,便道,“嫂子以後是不是不想賣給我們了,所以不要錢!”
高氏跟文沁關係向來好,嫁進來的時候,她才是丫頭,笑了笑捶了她一拳頭,“都做孃的人,還跟孩子似的。”高氏答應收了錢,說以後的還給她留著,文沁又委託她給說說家裡還想收點棒子、花生什麼的。
高氏跟老三家和其他一些要好鄰居說打了招呼,這幾天市價收麥子、棒子和花生,大家都答應了,只是有幾家等錢急用,前兩天就送去清水鎮糶了。其實一個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