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刻,那得最差的可能性可想而知。
讓她去參加議講,還算合理,好歹同辨論起來,頭年入學的學生裡應該沒幾個人能說的過她,可是去參加五院藝比——那不是去丟人嗎!
盧智到底是在幫她還是要整她,本來她看待查繼文博士安在她腦袋上的名聲,就像看待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一般,是好事,可也容易砸暈頭,既然得了,她也不會灑了吧唧地往外推——但眼下的情況,真要參加那藝比,不是自己上趕著給人家當菜切呢?
“小玉,你不會是被我的話嚇到了吧,”程小鳳見到她垂頭喪氣的表情,安慰道:
“你只要拿上一塊木刻,就無人敢質疑查搏士誇讚你的話,我知道你御藝和射藝不大好,介時不去參加便可,雖慣例上,每個人幾乎都是要比滿九項的,但畢竟沒有明文規定,你不擅長的,就不去湊那個熱鬧,免得失足得了最差,被人齒笑。”
聽她這麼說,遺玉的心情才稍微好上一些,“那還好些,若是九項全都參加,御藝還有射藝,恐怕整個學裡,都沒有比我更差的了…”
這話說的不假,除了長孫夕,遺玉算是今年入學最晚的一個人,御藝課只上過一節,結果從馬上跌下來,射藝課眼下也是頭一節,剛上課就被程小鳳拉走,這兩藝她是完全的門外漢,就她這細胳膊細腿的小身板,卻騎馬射箭出危險的可能性,怕要比得那最差的可能性還要高見她自我打擊,程小鳳沒好氣地伸手戳了一點她的腦門,輕斥道:“你有點出息行不行!這還沒比,你氣勢就落下去了,哼,別耷拉個腦袋,人選還沒定呢,指不定有你設有。”
她話裡多少帶了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她的性格是極重情誼的,和盧智交好,同遺玉認識時間雖短,但因為盧俊曾輕灑乎乎地把他們家的事情交待了個明白,對她這個從小沒爹,又貼心懂事的小姑釀在沒見面前,就有著說不清的憐惜。
魏王府的中秋夜宴上,遺玉的各種表現尤其合她胃口,幾次相處,她從這小姑釀身上看到了長安城貴女身上不曾有的性子,是讓她感到放鬆和喜歡的性子,於是,程小鳳便自然而言地將遺玉劃入自己人的圈子。程小鳳性子是直,可到底是在京城貴女圈子裡混跡的,知道名聲眼下對遺玉來說有多重要,家世和財富都是世代累積的,只有名聲是來的最快的,因此在知道查博士誇獎遺玉後,才會比本人還要高興,在知道她可能參加藝比時候,才會特地找她,想要說些鼓勁兒的話。
卻不想盧智壓根就沒有告訴過遺玉,而這小姑釀聽她說了之後,更是一副無精打來的模樣,當然她會覺得下氣!
遺玉揉了揉腦門,多少能從程小鳳的臉色上看出她的想琺,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小臉上沮色一掃,笑道:
“小鳳姐別生氣,我就是有些抱怨,大哥從沒與我說過這些,因是初次聽見,這才慌了,你放心,若是這決五院藝比的人選有我,至少在一項上,我不會讓人任何人壓過去。”
第196章 盯著
射藝課上,程小鳳前半堂課給遺玉普及了一下五院藝比的事情,後半堂則是拉著她到靶場,給她選了把新手用的、僅有三鬥力的榆木長弓,手把手教她。
程小鳳的運動神經是相當發達的,靶場存放有她專用的特製硬弓,足有八斗力,一般成年人可拉滿,但拉滿並不代表準頭,程小鳳卻能引八斗力的弓,在靶外百步內,十箭中之八九。
引弓的手上需在拇指、食指和中指戴上獸皮做的指套,這個是學裡供應的,真正喜射擅射的學生都有自己專用的工具。
遺玉在學裡雖是第一次摸弓,準頭還湊合,三十步外十支箭有四五支能射到靶邊,但拉弓十來回,手臂就有些酸澀,扭頭看著身邊挽著九鬥弓不嫌吃力的程小鳳,很是羨慕。
程小鳳收到她的眼神,衝她笑道:“你看我輕鬆,實是因為練的多,你這是初次學射,算不錯了,又不是盧俊,渾身傻力氣。”
遺玉輕甩著手臂,扭頭問她,“我二哥怎麼了?”
程小鳳回憶道:“阿智還在四門學院時候,頭一堂射藝課,只選了五斗的弓,十中二三,被人恥笑,盧俊原本在靶場邊上候著,見到阿智被人笑話,氣不過,直接在弓架上取了平日射藝師傅都只能引八分的弓,將它拉滿,雖沒上箭,卻也讓人啞口無言。”
“我就是在那堂課上認識阿智和盧俊的,”她抬手又射一箭,繼續道:“四個月後,阿智便能引七鬥弓,百步十中七八,等他進到太學院後,便能如我一般,九鬥弓,十中八九,你要知道,我可是四歲就開始摸弓,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