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每十畝地五斗的稅收,一年能節餘個一貫錢已經是很好的了。
再說這王氏說明來意,原本遺玉認為盧智會直接給拿了,沒想到她這大哥竟然歪頭想了一陣,反問道:“嬸子,我記得上個月你來我家借了半捆柴火還沒還,這次借了擔子不會又要十天半月的光景吧。”
聽了他的話,遺玉不由地偷偷咧嘴,別看盧智平時只看書也不去玩耍而且話也不多,一副溫溫諾諾的好小孩樣子,實則是個機靈的,用現代話講就是有點腹黑。這麼簡單兩句話,提到之前王氏借去未還的柴火,好讓她心生羞愧,如果她臉皮不是極厚的,要麼就還了柴火要麼就不好意再借扁擔。
只是沒想到這王氏還真是個臉皮厚道的,聽了盧智的話她也不見惱,嘴上卻不饒人,“不就是半捆柴火,你李叔平日可沒少往你家送柴,我可沒說過讓還吧?你現在和我計較這個?”
盧智聽完她的話皺起了眉,想了一會兒又道,“嬸子,這可奇怪了,照你這麼說,我還經常看見我娘給李叔大錢兒呢,難道我該跟你計較這個?”
“那是你娘託他買柴火,可沒白給!”
“哦,原來如此。那李叔往我們家送柴不也是我娘花錢買了的,你從我家拿柴可從沒給過我娘錢啊。”
遺玉看著他大哥清秀的小臉上的正經神色,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王氏臉上的硬扯出來的笑容也終於掛不住了,悻悻地回道,“我那是借行不,借東西要錢嗎?”
“借東西大抵是不要錢的,但借東西不用還嗎?”
遺玉看著盧智把王氏堵得啞口無言,難免把他現在的樣子同他平時笑眯眯的書呆樣比較,結果發現自己的大哥貌似有腹黑的潛質。
最後王氏也沒借到扁擔,悶頭拉著她閨女離開了。盧智見人走了,又把書翻開開始一字一句地認真看了起來,就好像剛才把人冷嘲熱諷走的不是他一樣。
傍晚盧氏回家做飯,遺玉兄妹二人一字未提下午王氏來過的事,到是二哥盧俊一臉坐不住的樣子,抓耳撓腮地圍著盧氏亂轉,看的遺玉很是新奇。她這二哥雖然是個外向的人,但也少見他這麼一副百抓撓心的樣子。
盧氏在他的干擾下好不容易做好了飯端上桌,待到兄妹三人都坐好而盧俊依然巴巴地瞅著她,不由一巴掌賞在他後腦勺上,說了聲好好吃飯才罷。
等到入夜,盧氏這才笑嘻嘻地推了幾個孩子去床上。家裡這樣木板床也很大,有個兩米寬三米長的樣子,下面是土石堆起來的到盧氏膝蓋高的臺子,上面用幾塊木板搭蓋著又鋪了層薄襦,四人橫躺著到也很寬敞,睡了四年大學硬板床的遺玉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相反盧氏每晚都抱著她睡覺,母親身上淡淡的麥田香味道還有被褥充分曬打後帶來的溫暖,都讓她極喜歡。
盧氏睡在最外頭,遺玉在她懷裡躺在中間,靠牆那邊是盧智再過來是盧俊,幾人睡前總喜歡聊些閒雜,一家人和樂的很。
盧俊躺在遺玉身邊眼巴巴地瞅著他娘,看的盧氏又是輕笑一聲,轉而衝著懷裡的遺玉輕聲說道,“玉姐兒,你精神好了之後還沒出過門,今年收成不錯,明天娘帶你去趕集呀。”
“娘!我也去!”盧俊見他娘好不容易才提到了明天去趕集的事情,總算忍不住喊了一聲,遺玉這才明白他墨跡了一個晚上到底為了什麼,想來唐朝雖然物質生活有了很大改善,但是人們平日娛樂活動實在乏味可陳,對於小孩子來說,趕集大概就和去遊樂場是一個級別的了,難怪他會興奮異常。
盧氏摸摸遺玉的小腦瓜問道,“玉姐兒說帶不帶你二哥去啊?”
好麼,倒是拿她逗起盧俊了。遺玉明顯感到盧俊盯著她的眼神一下子火熱起來,心想果然還是小孩子,便喃喃點頭說:“帶,大哥二哥都去。”
盧俊聽罷一陣激動,衝著她的小臉就“吧嗒”親了一大口,她也不嫌棄被蹭的一臉口水,只覺得好笑。
盧智聽到她提起自己,也一手撐起了腦袋扭過頭來對她笑道,“大哥不去,大哥在家看門,小玉去了要娘給你買果子吃啊。”
多麼懂事的小孩子啊,遺玉心中感嘆,也知道這個年代一般家裡必需有個人看著門,雖然自己的村裡人不見得來拿些什麼,但外村也是有一些偷兒的。與其拜託鄰居看家,不如自家留下個人。
盧俊聽到大哥這麼說,臉上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那我看家,大哥去!”
盧氏看他倆相互謙讓不由覺得欣慰,最後決定還是老大留下看家,老二一起去趕集。只是原本還異常期待的盧俊也沒了傍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