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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麗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已到了下班的時間,下面營業廳的人都走了,她將身上的套衫換過,就步態雀躍地跑出去上了老公的車子,唐萌等得正不耐煩,見車裡滾進一個俏麗的女人來,伸出手就要攪她入懷,讓她給推掇開了。
“我餓壞了,老公。”
“好了,就快到了。”
唐萌一邊撳著按鈕,隨即警車響起了一聲短促的警笛,但是車子還是快不起來,街上滿是車輛,歐美的車子霸氣,體寬身胖趾高氣揚,充滿靈氣的日本車嬌巧輕盈,最是憋氣的是國產車,洩氣的大巴中巴,見縫插針擠啊擠,車越多,紅綠燈變換時間顯得越長。車屁股排洩廢氣,人已經變得毫無脾氣了。
新漁港前的車擠排得滿滿的光澤耀眼,穿紅制服戴紅貝雷帽裹白手套的小夥子手腳僵直地比劃,將唐萌的警車徐徐引入停車線內,再弓腰開啟車門。一地碎銀般的燈光下唐萌眯眼微笑,與妻子張麗珊一前一後步入酒樓大堂,又想起什麼來,對她說“你等我一下”,高一腳低一腳走到車邊,開啟車尾箱,呆了片刻,打通了妻子的手機,問:“想喝什麼酒?”
張麗珊在手機裡說:“隨你吧。”她正看水池裡的鯊魚,六七條,鉛色,嘴闊,森森獠牙,兩眼愚頑,待著不動也露兇殘本色。
張麗珊眼望鯊魚,心又想著剛才姚慶華對著她的樣子,跟眼前的鯊魚何等相似,不知周小燕又是怎樣的一付景象。正當她胡亂思想,轉過身,見唐萌邁著氣宇昂慨的步子走過來,手裡拿著一瓶紅酒,眉間暗藏喜悅,小眼十分溫情,她不由也是歡喜,眼睛發亮,心裡幻化一股夫貴妻榮的美妙,如曬穀坪裡蹦跳著數十隻覓食的麻雀,空曠的場地裡蘊藏勃勃生機。
一大群男男女女歡聲晏晏笑語喧天地從張麗珊的旁邊經過,當中一個高個的男人突然在她的肩膀那一拍,高著嗓門呼喊著:“張麗珊,真的是你。我們好久不見了吧。”
“是你,差不多幾年了。”張麗珊也一愣,眼見著唐萌已走近了來,便慌亂地小聲說:“我跟老公來的,再聯絡吧。”
唐萌朝那夥遠去了的男女望著,嘴裡咕嚕著:“誰啊?”
“杜啟鵬。”張麗珊回著他,眼睛卻滿是內疚地低垂著了,唐萌瞧著那男人的背影,伸手攪過妻子的肩膀,朝另一頭走了。
高考時張麗珊的分數並不是很理想,家裡的人總是埋怨她整天不用心讀書,儘想著穿扮著漂亮招惹男孩。她只能在志願中填上當地的一所師範學院,不敢有其它的非分的痴心妄想,最後總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有家裡幾千塊錢的積蓄才把她送進了學校。
分到藝術系卻得益於她高挑的身裁和漂亮的臉蛋,與她考卷上的低分形成鮮明的對照,那時的張麗珊還是一個在鏡子前面來回撥弄長髮和裙裾的女孩,懶惰而單純。
是唐萌送她進了學校,她帶著少女特有的羞怯向同學介紹那是她的表哥,儘管引來了嘲笑,儘管晚間在宿舍裡同學們都迫供、誘導,就差點嚴刑挎打了,她都一如既往地咬定只是她的表哥。
杜啟鵬便是她的師兄,兩人曾搭伴參加了省裡高校的體育舞蹈大賽並得了不錯的名次。那已是大三的時候,張麗珊已經把頭髮留到了肩頭,髮絲黑亮柔軟,在風中舞動的樣子就像手指輕撫看不見的琴絃。
決賽那天晚上同時還發了獎,當宣佈了他們的名次時,杜啟鵬興奮地緊擁著她,張麗珊也整個身子撲進他的懷裡迎接他的擁抱。那陣激動的喜悅長久留駐在他們的腦海,直到他們回到了後臺,在臨時搭建的化妝間裡,另外一對獲獎選手已旁若無人地瘋狂地親吻在一塊。
那對舞伴無意中的表現,陡然剌激了張麗珊犯錯的慾望,其實也許從一開始她做好了犯錯的準備,她覺得自已也許正處於某種亢奮的、愉悅之中,她朝杜啟鵬浮上曖昧但迷人的笑。
杜啟鵬就站在她的身邊沒有離開的意思,張麗珊身上陣陣散發出來的香味和汗味,還沒有換過的舞服少得可憐套在她的身子上,輕薄短小的裙子的下邊還沒扯直,豐滿的腹部和中間掩遮著的一小塊布料歷歷在目,在化妝間的椅子上隨隨便便地擺動的姿勢,總有一種讓他不安的東西,似乎是藍鯨從深海里浮起,正要騰出水面般蓄勢欲發。
對於張麗珊的身體杜啟鵬早就熟悉,跳拉丁舞的時候那肌膚頻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