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撲哧”笑出聲來。
孫毓培手忙腳亂地將那汗巾兒撿起,復又將半張臉捂上,瞪著蘇瑾。
蘇瑾瞧見他瞪,愈發樂呵,笑了好半晌,直笑著孫毓培臉色黑臭黑臭地,方停了下來。叫梁小青,“去將正房的膏藥取來,孫公子還是貼上罷。雖不雅觀,卻能好得快些。不過兩日不見客罷了。”
梁小青跑到正房將膏藥送到孫毓培面前。孫毓培看看膏藥,看看蘇瑾。
蘇瑾只笑,不作聲。
梁小青在一旁期期艾艾地道,“我去將小姐的妝盒取來。”說完跑進東廂房,片刻抱著孫毓培送的那隻玻璃妝鏡出來。
蘇瑾看到那隻玻璃妝鏡,臉上的笑意微微一頓,復又恢復常態。她這神情卻沒逃過孫毓培地眼睛,疑惑,“這鏡子有何不妥麼?”
蘇瑾笑著搖頭,“沒有。是蘇瑾覺察到自己失態,實不該如此笑話孫公子。”看他面色象是不知他自家的家奴在外面出言不遜。再想想,也是,以丁氏的身份和地位,如何會去搬弄這些小事?
孫毓培彆扭對著妝鏡將膏藥貼好。蘇瑾看著他俊雅地臉龐之上,頂著一塊黑漆漆地膏藥,甚是滑稽,復又呵呵地笑起來。
連帶梁小青在一旁也跟著笑。
孫毓培聞著那濃重地膏藥氣息,嫌惡地道,“到底是誰害我成了這樣子。你還笑”
蘇瑾擦了擦眼角,收了聲。喝了口茶,正色道,“好了,孫公子,我們不鬥氣了,說正事罷我蘇家的情況你是深知的。我是早有意想要將貨物鋪進孫記商號,雖然現在時機有些早,但看在我們兩個是朋友地份兒上,想請你網開一面。不知孫公子意下如何?”
孫毓培以後遮著額上的黑膏藥,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也跟著正色道,“進孫記不難。難地日後貨物你是否能跟得上?須知急功近利,乃是生意場上地大忌。”
蘇瑾點頭,“我家的規模確是成問題。不過,即要進孫記,我必會在規模上想辦法地。盛夫人早先與我提過,要擴張生意儘可去拆借銀子。我想,趁此機會去煩她一煩。有了銀子,規模便能擴大。但以我之見,即便進孫記,目前也只限歸寧府分號罷。”
“此舉我有兩方面的考量。第一,給我家坊子一些緩衝。第二嘛,鞋子進孫記也算是新鮮事物,也給你們商號一個驗證地過程。”
孫毓培將目光投在她手中的那疊紙上,“那是何物?”
蘇瑾倒也不瞞他,將紙張遞過去,含笑道,“我家規模雖小,想必以此入孫記,也不辱沒你們百年商號地聲名。”
孫毓培接在手中,卻一疊鞋子的畫稿,大體的樣子他是見過的。不過,細看卻與現下的鞋子不同,皆是在現下常見的鞋子基礎上,做了或大或小的改動。比如,有男子穿地長靴子,前面卻開了口子,以繩子繫著。又有女子的鞋子,卻是高底小腳金蓮鞋的變形,鞋底是坡形高底……
疑惑,“你畫的?”
蘇瑾點頭,“對。孫公子認為這些鞋子如何?”
孫毓培看了半晌,“樣子雖新奇。卻不知好不好發賣?”
蘇瑾點點頭,不過又笑道,“鞋子與老百姓而言,不過是保暖。但對有些錢財的人家來說,一圖其美觀,二圖其舒適。這些鞋子我便是綜合美觀與舒適度兩方面的考量。只要滿足這兩樣,發賣起來應該不成問題。當然,若是確定與孫記的合作,我們必先做出樣鞋來,到時再請孫公子過府一觀,如何?”
她一面說話,孫毓培一邊盯著她看。待她說完,孫毓培突然道,“敢問蘇小姐這些經商地手段是哪裡學來的?師從何人?”
蘇瑾笑了笑,伸手將畫稿抓起,“有一種人,是老天爺賞飯吃地。說的便是我這種人”
孫毓培疑惑挑眉。
蘇瑾呵呵一笑,解釋道,“天份高唄”
梁小青在一旁乍然聽自家小姐這般自誇,不由噴笑出聲。
蘇瑾回頭瞪她一眼。
正說著,張荀匆匆進院來,驚喜叫道,“小姐,錢家的鞋子撤了”
“撤了?”蘇瑾站起身子疑惑道,“不是剛送進去的麼?怎麼撤了?那些代售鋪子,你都瞧過了?”
“嗯瞧過了,一早我便出去地,那十來家全撤走了。在頭閘那裡我正巧遇到錢家的夥計,問了兩句,那夥計說,說是錢家老爺將貨物送進去,才覺不妥,便叫人將鞋子都收回去了。”
蘇瑾轉頭看看孫毓培,“莫非,是他覺得入你孫記有望,不圖小鋪子了?”
孫毓培再想想,自己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