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錢財衣裳皆不見,張家也算高門大院兒,怎麼無緣無故的人就沒了?定是張家人將她害了。前日官差已將張小姐一家拿去問話。”
這是後續事件中最壞,也是最可能的發展方向,蘇瑾倒是想過,推測被證實,還是有些感嘆,“那張小姐一家是怎麼說的,最後又是怎麼審的?”
姚玉蓮道,“張小姐一家自是不承認,許是使了銀子,請得一位推官大人幫他們在知府大人面前求了情。這才派了一眾差役到張家院外檢視了一番,那張家花園臨街的院牆確實有人攀爬的痕跡,張老爺說定然有人在外面接應秦小姐,秦小姐是跟人跑了。秦老爺卻說,有痕跡也不能證明張家沒害秦小姐。兩家正僵持著呢”
蘇瑾想了想道,“她找不到秦小姐來我家裡問我,可也去問你了?”
姚玉蓮點頭,“去了。自我家出來,說要來你家呢。她還說那個什麼姓宋的書生,學裡有女同學想起來了,好象名叫時飛。今兒中午下了學,那女同學已往張家去了。”
蘇瑾苦笑,“這事兒的癥結定然就是這個叫什麼宋時飛的書生身上。秦小姐這一走,可是連累苦了張小姐。”
姚玉蓮也嘆,“是呢。聽說單這場官場,兩家都使勁兒的使銀子。秦老爺還要張家賠秦小姐自家中帶走的銀子呢。合六七百兩。張家有多少家底咱們也都知道,不過比咱們兩家略好些罷了,也就她家那祖宅子值些錢”
蘇瑾不再說話,有時候潑天禍事往往是自小事而起,孫記商號不也是?這回不管張家官司能不能贏,總是要狠狠地吃上一大虧地。就連秦家,何嘗不是要大大的破財?
姚玉蓮說了這些閒話,復又笑道,“我哥哥捎信兒來了,說在關外將絲綢盡數發賣完,已換得不少皮毛和藥材,現下正往回趕,不入冬便能到家,到時你家的銀子便能還上了。”
蘇瑾對這生意也感興趣,忙笑道,“銀子倒不急。只是你哥哥回來,你記得多問問他關外的景緻物產,聽我爹爹說關外倒是遍地黃金,那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每年長的不是草,而是金條銀條呢。他們那裡的馬匹特別便宜,一匹好絲綢能換兩匹馬呢牧民們一家都有幾百上千的馬匹和羊還有草原上的旱癩,說那個東西的油是頂頂金貴的東西。”
姚玉蓮“撲哧”一笑,“你象是去過地,和我哥哥信上說不差什麼。他們這次走得深遠,往草原深處去了。那裡去的商人少些,確實換了不少馬匹,說在那個叫什麼,什麼圖的馬匹市上將馬匹賣了,得了銀子後,又置了些藥材。還把換得皮毛都在那裡硝制好,再帶回來。那裡硝制皮毛的手藝比咱們這裡的要好,回來或賣到成衣鋪子,或使人制成皮袍子,都能賺不少錢。”
說到掙錢的事兒,蘇瑾的心情好了起來,留姚玉蓮在家中用午飯,又將常氏備的中秋節禮,水果點心之類地裝了一籃子叫她拿回家。
秦張兩家離梁家巷子也都不遠,都屬北城門一帶,沒過兩天,這官司便傳開了。梁小青將聽來的閒話,都轉述給蘇瑾聽,說買貨的婦人們都說,早先秦老爺一口咬定秦小姐是被張家害了,虧得貞靜女學裡的女學生記得那姓宋書生的名字,說與張家,官府又將秦小姐的貼身小婢拷問一番,才知秦小姐正是和宋時飛私奔了。她回家拿衣裳,說是天冷了添秋裝,實則正是姓宋的書生攛掇她回家拿銀子。
那宋時飛是個沒進學的書生,在本城開了一間小小的學館,收了十來個學生教書過活,甚是清貧。家在歸寧府城郊,家中只有一個孤苦老孃,官差拿她到堂上,拶了幾拶,也沒問出什麼來,其家家徒四壁又沒甚麼家事可賠秦老爺,官府對她也是無可奈何,只好將宋時飛的老孃放了,發了海捕文書,算是將案子暫時結了。
秦老爺失了錢財,又失了女兒,將一腔怨氣都撒到張家身上,說若非張小姐帶著秦小姐四處亂跑,秦小姐何至會認得姓宋的,不認得她又何至於拿了錢財與人私奔了去。官司是結了,卻日日使人去張家鬧。那些婦人們說,張老爺吃了這飛來橫禍,銀子使出去也有幾百兩,又加秦老爺見天使人來鬧,正在賣祖宅,要搬回鄉住呢。
歸寧府雖然民風開放些,但對未婚女兒的約束還是嚴地,又遇到這等事體,各家人未免都將女兒看得牢了些,有些人家乾脆不要女兒出門,也不叫她們去學裡了。
貞靜女學因出這樣的事體,聲名一落千丈,兩個坐館的先生也沒奈何,本想關了館子,再去他處謀生計,無奈各家女學生束脩皆是交到年尾,關張又怕有些人家不依,只好苦撐著。
八月十四那日,常氏問蘇瑾,“小姐,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