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批人前後腳,竟是一夥。
原來,李清河這個大儒,雖然學富五車,卻教子無方,清風小鎮上明裡風平浪靜,可各位皇子還是有勢力滲透到了這裡。因為,這個小鎮上,不僅只有李清河,還是一個北州節度使的老家。雖然那節度使發跡之後,已經舉家搬遷,但這個小鎮上,卻有不少於三方勢力安排下的人。
所以,這裡的一些地痞流…氓,一些身份不明的人,或者後來遷居的住戶,其中有可能就是那些人之一。
李清河的兒子李霖,在兩年前,被這些人成功地洗腦,拉攏過去。
的兒子在司城玄曦等人來到之初,李霖覺得這是個大好機會。雖然當時李清河沒有叫破他們的身份,但是,他那恭敬的神態,對司城玄曦那種不同一樣的態度,還是讓李霖敏感地覺得這個人不尋常。
既然是不尋常的人,那就要多加留意。
而且現在,不是有人告訴過他,如果發現可疑的人,不要打草驚蛇,趕緊彙報嗎?
所以,他立刻就去彙報了。
他只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三杆兒的態度去彙報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嘛。所以,他也沒指望會有人重視他的訊息,畢竟,以前他也邀功地做過幾次,每次都被人嗤之以鼻或聽而不聞了。
讓他也沒有想到的是,聽到他的彙報,那邊立刻就做出了反應,馬上發出了聯絡訊號,接著,縣丞就急火火地帶著衙役出發了。然後,不到一個時辰,就衝進了家門。
這反應,這速度,這重視程度,讓李霖心裡一陣激動,這說明什麼?說明他無意之中踩了****行了大運,這個人,絕對不簡單,而他,立下了這樣的功,以後可神氣了,說不定還有一大筆的賞金,那樣,他前幾天在黃金坊裡輸掉的那些錢,就不值一提了。
於是,他得意洋洋地,興高采烈地站起來,指著司城玄曦等人,道:“就是他們!”
這話一出,李清河瞬間驚呆,接著嘴唇鬍子一起顫動,指著他,嘴唇哆嗦著,半天才罵出一句:“逆子!”他眼裡有著無與倫比的沉痛,無與倫比的悔恨,無與倫比的愧疚,無與倫比的傷心。
這個兒子,是他四十八歲才生下的兒子,所以,被全家視如珍寶,當然,他也一樣,他給兒子取名霖,他一直盼望能得貴子,這中年得子的心情,用喜悅兩個字豈能形容。中年方得子,久旱逢甘霖。取的就是這個意思,這孩子從小乖巧,他也非常放心。每當他散朝回家,總能看到這孩子在書房認認真真寫字;每當看到他回來,會親親熱熱地迎上來,卻十分知禮地先長揖到地,叫一聲“爹爹”,這才撲進他的懷裡……
這樣的孩子,他能不愛嗎?
唯一的兒子,中年得子,就算是個傻子,他也會很開心,何況還是個聰明孩子?
他卻不知道,李霖很小的時候,已經很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了。所以,等到李清河發現這個孩子其實是在欺騙他,那練得整齊的字,寫得不錯的文章,其實是他的書童寫的;他對自己這個父親有禮有節,對下人卻是欺凌兇惡時,這個兒子已經十八歲了。
他不是不管,他也管過,李霖每次都表示了自己痛改前非的決心,然後……依然故我。
不過,李大公子也知道,在父親面前,還是應該有所表現才是,因此,他在家裡的行為很是收斂了一些,收斂到讓李清河雖然恨鐵不成鋼,但也慶幸還是一塊鐵,不是一段木頭。
卻不知道,他這個兒子早已經轉戰地下,和一幫紈絝打得火熱,而且,為人陰損,每次惹了事,總是或威逼,或利誘,先找到替罪羊,把自己的責任降到最低。這樣,即使犯了錯,總有人為他頂罪。
李霖看著自己的老父,用一種得意非凡的語氣道:“爹爹,這幾天,鎮上嚴查生面孔。咱們家裡既然來了生面孔,我自然也是要去彙報的。您這麼罵我可就不對了,要知道,現在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情多了去了,若是被人利用,那可不好。您說是不是?”
李清河氣得發抖,對著司城玄曦就跪了下去,他臉色慘白,老淚橫流地道:“五公子,對不起,老夫,老夫萬死難辭其咎。”說著,竟然對著旁邊的牆一頭撞了過去。
莫朗眼疾手快,趕緊拉住。但沒想到這位老人家赴死之心十分堅決,而莫朗離他的距離又稍遠了一些,於是,他只抓住了李清河的一隻衣袖。
“嘶啦”一聲,衣袖裂,李清河的衝勢一點也沒有減少,就那麼衝在牆上,血花湧濺,只見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看見這一幕,李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