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副油腔滑調痞子氣,赫連靖揚真不明白,這女人是怎麼替代才貌無雙的綺月在二哥心中佔據一席之地的。依他看,就算來上一打藍沐冉也頂不上綺月一根頭髮。
“別拿我跟素夫人對比,我們倆不是一個路子的人,就好比牛肉漢堡跟對襟襦裙,萬兩欠條跟心理變態,根本就是毫無關係的存在。”那點小心思都寫臉上了。藍沐冉揉揉手腕,見對方臉色逐漸平靜,心裡也就有了繼續調侃的底兒,“想把我趕出涼城這事兒我勸你最好別想,在外面惹出什麼大風大浪丟臉的不還是涼城嘛,看事情要主次分明辯證思考,別一根筋蠢到底。”
“你說誰蠢?”細長的眼睛一眯,屬於老闆弟弟獨特的無良表情再次浮現。
坐在地上的人聳肩表示無辜:“誰死心眼兒我說誰。”
也不知道她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或者遇到哪路衰神才練出這般巧舌如簧臉皮如城牆,赫連靖揚又不傻,自然明白跟她繞彎子的結果,噗地坐在床上啪啪拍了兩下身邊的空位:“小隨侍,坐過來。”
嘆息,雖然十萬個不想也只能坐過去了——坑爹的臨時房間就不敢加張桌子附贈兩把椅子嗎?!老闆小氣,這幫跑堂開間兒的也沒大方到哪去,上樑不正下樑歪。
一瘸一拐站起身爬到床沿上,怪異姿勢惹得老闆弟弟一陣迷茫:“腿怎麼了?”
“跪麻了。”藍沐冉沒好氣地嘟囔。剛才被狠狠壓在床上的時候她是雙膝著地的,跪了那麼長時間又蜷在地上,這會兒左腿從腳趾頭到大腿根兒麻的,動一下都能要她老命。
微微嘆氣,伸出手借了把力卻換來一句“不用謝”。赫連靖揚乾瞪眼沒轍。
“對不起。”糾結半天,忽而陽光灑脫忽而狂暴如雷的男人說了一句。
“哎,我耳朵是不是塞驢毛了?恬不知恥的老闆弟弟你也知道自己很過分啊?”伸出手掌堵在赫連靖揚嘴前,霸道的前任隨侍完全不允許對方有異議,“打女人這種事,換做別人我會詛咒他洗澡沒水尿尿手抖飯碗生蛆最次也要摔倒直面慘淡狗屎的,看在你是赫連靖鴻弟弟的份上,就降低點難度詛咒你一輩子沒女人緣好了。”
俊朗面容上。額角一片黑線飄過:“你不說這麼粗魯我也聽得懂。”
“是嗎?我以為你只聽得懂粗魯的話。”
赫連靖揚老氣橫秋地搖頭低嘆,他又一次敗北在無敵損嘴下。
“還疼麼?”
略帶歉意的眼神瞟了瞟有些紅腫的手腕,藍沐冉大度地擺擺手:“疼。”
“……”再次沉默。
毫不懂得憐香惜玉,這倆兄弟一樣混蛋。啊不,兄弟仨,差點把黑心黑嘴的靜玉忘了。
這算是進入和談狀態了?等了半天也不見赫連靖揚開口,向來沒耐性的藍沐冉只好先張嘴:“我說老闆弟弟啊。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與赫連靖鴻真的走到一起,你究竟有多不開心?”
如果?現在不已經在一起了嗎?食同盤,居同室,還想怎麼才算是在一起?號令天下讓每個人見到她時都大喊一聲“城主夫人”?
赫連靖揚撇嘴:“我不會不開心,我只會想辦法把你除掉。”
“用不用這麼惡毒啊,人命哪有那麼輕賤。再說了。動手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淑女,你也不怕遭報應。”
軟弱,淑女,誰?她麼?
純屬扯淡。
“除掉你也未必非得動手殺人,找個人販子直接送到勾欄妓院或者乾脆尋條臭水溝綁上石頭往裡一丟,輕鬆解決。不過前種方法好像不太適用,青樓那種地方也是要看長相的。”
呦,老闆弟弟嘴皮子功夫漸長。敢於跟她過招了!藍沐冉咧嘴嘿嘿一笑,說不盡的無恥欠揍:“是啊,我這面容不成,怎麼也得老闆弟弟你這種絕世美人才進得去,而且進去就是頭牌花魁。男女通吃。”
赫連靖揚抬手就要敲腦袋,見情形不對藍沐冉急忙雙手護頭。嘴裡還止不住低吼:“別打頭!以後不許再來爆慄了!只有赫連靖鴻可以打!”
揚於空中的手驀地停住。
“這算什麼,專屬嗎?是你把他當做唯一了。還是以為他會只在乎你一人?做夢也該停止了,少在那裡痴心妄想。”聽了藍沐冉無心幾句抱怨,赫連靖揚心裡又沉了下去。唯一這個詞,對他觸動太大。
二哥發過誓此生只愛一人,現在和她的關係算是什麼?即便沒有名分卻形同夫婦,等到哪天真的宣佈涼城有了女主時要天下人如何看待死去的綺月,如何諷刺被湮沒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