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家宴,反正餃子吃過也算是過了年。
回到房裡,丫頭送來熱水,樓少帥親自擰了帕子給李謹言擦臉。溫熱的水汽沾上肌膚,李謹言舒服得哼了一聲,眼睛半睜半閉,似乎在看眼前的人,又似乎完全沒有焦點。
樓少帥解開李謹言長衫的領口,拿著帕子的手繼續向下,不想突然被李謹言握住了手腕。樓少帥抬起頭,李三少咧開嘴笑得正歡。
“……”
對視兩秒,樓少帥確定,眼前依舊是個醉鬼,於是,繼續擦。
“少帥,”李謹言突然伸手勾住了樓逍的脖子,另一隻手一下拍上了樓逍的臉,當真不是一般的膽大包天。
樓少帥的動作停住了。
“少帥,長風?”李謹言呵呵笑著,乾脆整個人都攀上了樓少帥的肩膀,做了一件他之前從來都做過的事情,主動舔了一下樓少帥的耳垂,斷斷續續的念著:“長風……我……”
樓少帥沒有說話,仔細聽著李謹言的喃喃自語,可李三少卻突然不說了,繼續朝他呵呵傻樂,一條腿還架上了樓少帥的腰,無意識的蹭啊蹭。事實上,他只是覺得熱,想要找個涼快點的地方,卻不想因此點了一把大火,直接把他整個人都燒著了……
褐色的軍裝,白色的裡衣,晃動的床帳,臥室外,丫頭們正圍著炭爐烤栗子,窗外,黑色的天幕中綻放開絢爛的煙花,鞭炮聲響成一片。
除夕夜,辭舊迎新,又是新的一年。
大年初一,李謹言是在腰痠背痛中醒來的,轉頭去看牆上的的自鳴鐘,十點,再一轉頭,看到了推門進來的樓少帥。
樓逍難得沒穿軍裝,一身藏青色的長衫,倒讓他穿出了玉樹臨風的味道。李謹言看了他一會,咬咬牙,果然羨慕嫉妒恨啊!
“爹孃還沒起身。”樓少帥走到床邊坐下,大手擦過李謹言的發頂,“頭不疼?”
李謹言眨眨眼,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昨夜你喝醉了。”手指梳過李謹言的發,“說了一些話。”
他說了什麼?李謹言拍拍腦袋,用力去想,可想起來的所有畫面都讓他的臉發燒。
“那個,我喝醉了嘛。”李謹言乾笑兩聲,“醉話,醉話而已。”
“是嗎?”樓少帥的語氣不置可否,卻沒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告訴李謹言,他明天就要隨部隊開拔,前往連山關。
“少帥,到底是演習還是真要打仗了?”李謹言忍不住問道:“是不是打日本人?”
在李謹言滿懷期待的目光,樓少帥揚起了一邊的眉毛,大手在李謹言的下巴上勾了一下,“你猜。”
李謹言:“……”
話說,他是被調戲了?眼前這是樓少帥?他一定是宿醉還沒醒!
大年初二,樓少帥隨軍隊開拔,北六省的政務又移交回了樓大帥手裡。看著堆在桌子上的檔案,樓大帥突然有一種兒子出去打仗,就是為了把政務丟給他的錯覺。
樓夫人和展夫人一起準備樓二少的百日宴,李謹言收到了北六省總商會的邀請函,大年初六,北六省總商會重新推選會首,請李謹言務必出席。
“會首?”
拿著邀請函,李謹言總覺得這會首推選得有些突然。按理來說,就算要推選會首也應該等到正月十五以後,這還沒出正月就鬧這麼一出,看來商會里面也不太平,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在推選會首的當天,李謹言早早就到了鼎順茶樓,發現大部分人都已經到了,二樓的十幾張圓桌前基本坐滿了人,除了喝茶吃點心,大都在竊竊私語,見李謹言進來,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李謹言暗地裡琢磨,眼前的場面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推選商會會首,倒像是黑社會推舉大佬。
是他想多了吧?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更是讓李謹言措手不及,等到商會眾人到齊之後,前會首,泰和錢莊的吳老闆站起身,拱手向眾人示意,言道自己年老體衰,不堪重任,今日召集大家前來,只為推選新會首,帶領北六省商界繼續進步,長足發展,迎向更加光輝燦爛的明天。
“此次推舉會首,不限年曆,家資,只推有能之士。”
吳老闆話音一落,立刻有幾名商會大佬起身,公推李謹言擔任新會首。
“三少年紀雖輕,經商手腕一流,品德處事多為人稱道,乃我等楷模,堪當此大任。”
聽到這番話,李謹言的下巴好懸沒掉在地上。
他本以為自己只是來走個過場,打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