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也不笨,露西怎麼做的,她就照著做一遍就是了。
“嗯。”夜風流只是象徵性地點了點頭,然後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站在露西身後的蘇淺。隨即便收回目光,溫柔地為站在他身旁的女人拉開了椅子。
只是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卻無疑讓蘇淺有些感慨。
這個男人,恐怕也是愛到了極致。
“露西早。”凌阡陌倒是非常親和地與露西打招呼,看起來頗為熟稔。
兩位主子用餐,露西和蘇淺自然選擇了站在他們身後。蘇淺的角度,恰好能夠瞥見餐桌前的女子完美的側臉。
美人如畫…她只能如此感嘆。
自然,她也認出了這個美人確實就是自己那從未見過面的媽媽。看來,老天真是優待她呢,都快五十歲的人了,歲月卻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甚至連眼角的細紋也少得可憐。
嗯…還是有些不對勁呢。
怎麼說咧?
總覺得凌阡陌的表情太過純淨,誰見過一個年近五十的女人看起來卻和十五歲的小姑娘差不多?就像是少年不識愁滋味一般,無憂無慮?
思來想去,就算想破了頭,蘇淺也沒能想出原因。
夜風流很快便吃完了早餐,柔聲叮囑了凌阡陌幾句,又看了露西和蘇淺一眼才步履從容地走出飯廳。
這男人,還蠻帥。在他身上,蘇淺似乎看到了以後的夜景瀾,不由得勾了勾唇。
等待夜風流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她們的視線範圍之內,凌阡陌卻是不安分了。
“露西,把這裡收拾乾淨。要是風哥哥問起來,你就說我吃完了的。然後把我的畫架弄到鞦韆架那邊去,我要一邊盪鞦韆,一邊畫畫!”凌阡陌放下手裡的半個水晶包,優雅地用雪白的手帕擦嘴。
手帕?
還真是個好習慣!蘇淺感嘆。
“夫人,先生那裡…”露西有些為難,畢竟先生比夫人要可怕很多。
“叫你去就去唄,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能知道?”凌阡陌顯然沒想那麼多,然後終於注意到了露西身後的蘇淺。
“她是新來的女僕?”
“是,夫人。安的手腳利索,所以我就讓她過來幫忙了。”見凌阡陌注意到蘇淺,露西趕緊介紹道。
“哦,那就幫我把畫架搬出去吧。”粗略地打量了一下蘇淺,卻沒有生出什麼不悅的情緒。
不知道怎麼的,凌阡陌總覺得這個女僕的模樣,好像不該這麼平凡。而且,好像在見到她的時候,自己特別想親近…這是為什麼?
自從生病醒來之後,就連風哥哥都沒給過她這種感覺。可這個女僕…腦海裡又浮現了那個醫院裡生產的畫面,皺巴巴的嬰兒。甩了甩頭,凌阡陌努力甩掉自己腦海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是。請問夫人,畫架在哪裡?”終於,蘇淺可以光明正大地抬起頭看凌阡陌了。
“畫架在露天樓臺,你注意別把上面的畫弄髒了。”凌阡陌對上蘇淺的眼睛,卻不自覺地感到一絲迷茫。
這雙眼睛,為什麼看起來很熟悉呢?
露天樓臺,憑著記憶裡對古堡地圖的瞭解,蘇淺很快便上了露臺。她倒是很好奇,她媽媽凌阡陌竟然還有這等閒情逸致。不但要畫畫,還要一邊坐鞦韆一邊畫。
對於這種閒著沒事兒做的小情趣她還是沒什麼心思理會。只是希望等會兒有時間和她獨處,試探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只是,當蘇淺看見那畫架上的素描時,不由得張大了嘴。
一副沒完成的素描,畫的人,從那剛毅的輪廓來看絕對不是夜風流。倒是,有幾分像是蘇建國…呵,什麼意思?
現在在夜風流的懷裡,卻想著她老爸麼?
古堡的後院,絕對堪比古代皇宮的御花園,名貴的花草樹木自是數不勝數。兩顆高大的法國梧桐中間搭著一個漂亮的草木鞦韆。
凌阡陌坐在鞦韆上百無聊賴地哼著歌,遠遠地看見搬著畫架的蘇淺便向她招手。
迅速走過去,蘇淺為她擺好畫架。在固定畫板的時候,特意露出了自己左手的手腕兒。
雪白纖細的手腕兒上,鳳凰血玉手鐲就這樣大喇喇地呈現在了凌阡陌面前。蘇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凌阡陌,希望從她的反應中看出些什麼。
可是等了半天,卻發現凌阡陌根本就沒有看自己,而是一門兒心思放在了她的上面。
“安,你覺得我畫的這個男人帥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