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本來就不是風花雪月的地方,傾凰看上的又是許多少女夢中情|人,就算有人竭力壓著輿論,她也難免受到許多排擠。
夜晚紮營後,主帥的軍帳中。
“雖然只是掛這一個參軍的名……”
南寧傾凰把一沓紙放在正在翻閱地圖的雲燼面前,很有耐心地笑著,說:“但起碼我的身份也是參軍,我的意見你好歹也是的看看吧?這些東西都堆了幾天了,你也不怕發黴?”
那沓紙上寫著的字並不多,但字跡整潔有力,內容也清晰簡潔,雲燼大致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些建議並非敷衍,而是句句針對關鍵的良言。但是……
他把視線又移回到地圖上,語氣平淡:“你父皇只是讓你來監視我的,那你又何必費這些心思?舒舒服服的歇著不好嗎?還是說……”他頓住,似笑非笑地抬頭看著俯身將雙臂撐在桌案上的南寧傾凰,隨手勾起她的一縷長髮,聲音刻意放低沉了些,把氣氛瞬間變得曖|昧了起來,“……你想染指我的軍隊?”
“……”你這麼說真的很浪費氣氛。傾凰無語地看了他半天,一把奪回自己的頭髮,然後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說:“本殿覺得,你本人對我的吸引力比你的軍隊要大多了。”
說完後她又從袖中取出幾張紙扔在雲燼面前,然後瀟灑地離開了。
雲燼不以為然地拿起她留下的那些建議看了幾眼,神色一變,終於認真了起來,反覆讀了讀,這才開始重視這個自己從不關注的皇女。
本來,在皇位的爭奪中不應該會有女人的份,更別說一個原本就該安分守己的被自己父兄當作棋子聯姻的公主。所以在這場權勢之爭中,他從未關心過幾位皇女的動作,就算南寧傾凰擁有皇城暗軍又如何,到底是女人,這暗軍說不定是哪個皇子暫時寄存在她手裡的勢力;就算擁有民心又如何,作為女人,不過是給將來出嫁時添了幾分賢德之名;擁有朝中大臣支援又怎樣,說到底她也只是在給自己找個可依附的……夫家?
見鬼!
“你太小看殿下了,雲燼。”
雲燼仍然盯著手中的紙張,皺著眉。
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南寧華依舊是穿著一身萬年不變的黑色衣衫,手裡握著那把摺扇,半點國師風範都沒有,自顧自地說:“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殿下這般的奇才畢竟是前無古人。相傳南寧的開國皇帝就是朱雀化形的女子,只是她卻甘願把位子讓給自己在人界的丈夫,最後她的夫君卻用心不一,悔恨之下,她便與愛人同歸於盡……”
“你來是專門給我講故事的嗎?靈族的後人。”
“……當然不。”南寧華驚訝地說,“沒想到你倒把我調查得很詳細,雖然還是沒說對我的身份,不過也很令人吃驚了。”
“我以為你是三皇子或六皇子所屬。”雲燼譏諷一笑,“當年那個小皇女,真是給了我不少驚嚇啊。”
南寧華無所謂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開啟摺扇,欣賞著那上面的精美鏤刻,喃喃自語:“送我這把摺扇的人說,他這摺扇是用萬年的合|歡木製作的,又請了世間最善於造物的偃師一族雕刻的花紋,還特意為它用神族最好的香料熏製了九九八十一天,絕對是世間僅此一把的精品。”
雲燼不耐煩地皺眉:“你今天來這裡到底是做什麼的?”
“別急,就是想說說傾凰……”南寧華撫摩著扇骨,笑道,“她這樣的人,不可辜負。雖然她不會像開國女帝一樣在江山與美人間選擇美人,但如果你願意,相信她會為了你走上高位,然後世間再無阻擋你的人……她會很寵你的,也會只寵你一個。”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雲燼簡直要被這人的大膽和直接逗樂了,也許是怒極反笑,他居然沒有像南寧華預料的那樣一劍砍了他,只是冷笑著說,“你在勸我放棄一切,支援她登上皇位,然後拋棄尊嚴,做一個整日在深宮中勾心鬥角的男|寵?”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一個問題。”南寧華從容地笑了笑,然後在雲燼對面坐了下來,“我知道這是與虎謀皮,但萬一你這隻老虎對傾凰有情呢?好吧,雖然這是不大可能的。”
“說完了就滾。”
“嘖……要禮貌啊,我還沒說完。”南寧華合上摺扇,有些頭疼地揉揉額角,說,“其實我的摺扇本應該可以是一把很好的法器,只要我的朋友想,它就能非常強大,強到你無法想象的地步。但是現在它只是一把上了年份的古董而已,你知道為什麼嗎?”不等雲燼開口趕人,他又幽幽地自己回答了出來。
“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