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俯身探了探荀凌子的鼻息,說道:“此人脈相紊亂氣息羸弱,想必撐不了半個時辰,統領大人如若還有話沒問,此時不問只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一語提醒夢中人,索烈急忙俯身拉荀凌子起身,朝他後背拍去一掌,就地盤坐用真氣為他推宮續氣。
不一會兒,索烈額角熱汗淋漓,荀凌子“哎喲”一聲輕嘆,撫著胸口竟自睜開眼甦醒過來。
眾人這才同時鬆了口氣,一人說道:“老頭兒,我家大統領不惜內力救了你一命,你若不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畜生,你就…”
這人話未說完,索烈朝他一擺手,又衝荀凌子慚道:“掌門適才這一席話如醍醐灌頂驚醒夢中人,只怪本座先前操之過急,開罪了掌門實屬不該,還望荀掌門恕罪!這天下大難自是有妖人作祟所致,我堂堂武林正派決不能袖手旁觀,看在蒼生多災多難,還請老先生為天下百姓指條明路…”
索烈言語甚為謙卑,與之前判若兩人,荀凌子抬眼看了他一眼,點頭用一種低的聽不清楚的聲音說道:“好好…你來,我…我再說一此,你可記好了!”
荀凌子語氣極為虛弱,沒說完一句話就是一陣大口喘氣,索烈見他嘴唇動了又動,擔心一時聽不清又錯過機會,當即俯身側耳貼著他嘴邊去聽。
忽然,荀凌子手中多出一個黑色活物,竟一把塞進了索烈的口中!
其他人也是猝不及防,索烈吃了一驚,噁心欲吐,急忙伸手往喉嚨中掏,孰料情急之下喉嚨本能一動,只覺一個滑溜溜鼓囊囊散發著腥臊惡臭之物順勢過了咽喉,那東西受驚之下用力一掙脫,整個身子竟鑽進了腹中!
索烈大駭再也抓不出來,大怒之下一把扼住荀凌子的脖頸,怒道:“老匹夫,你給本座吃的到底是何東西?”
荀凌子哈哈一笑,說道:“啟稟大統領,這東西叫作‘屍窟血蛙’!”
“屍窟血蛙?!”
索烈聞聽大驚失色,當真聞所未聞,單聽名字就知道是這是種極其歹毒邪惡的東西!
說話間,那隻蛙在腹間亂鑽亂撞,索烈感覺胃中一陣翻騰欲嘔,一時之間又怕又難受,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頭上汗珠滾滾而落,情急大怒一掌就要朝荀凌子的天靈蓋拍出!
這一掌若是真拍下去,荀凌子必定頭骨碎裂暴斃當場,孰知荀凌子不避不躲,反倒哈哈一笑,說道:“大統領若不想知道自己怎麼個死法,你就一掌拍死小民好了!”
索烈聞聽,手揮到半空生生停下,歇斯底里道:“老匹夫,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荀凌子慘然一笑,說道:“這是小民三年前在苗疆的血窟古墓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這種蛙專門以吸食人血為生,通體呈血紅色,故而稱之為‘血蛙’!”
索烈一驚,駭然道:“那剛才的這隻怎地是黑色的?”
荀凌子又是一笑:“大統領莫要心急,聽小民慢慢說給你聽!小民的這隻血蛙可是非比尋常,它本不出生在古墓中,當地巫師為了將它修煉成血蠱,從小將它放置於血窟中,與死屍為伴,它吃不到活人的血,就只能吃死人的血,因此久而久之就渾身成了亮黑色…”
荀凌子神色淡定緩緩說來,反倒像在講一個娓娓動聽的故事。
索烈的神色卻漸漸暗淡下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其他人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皆是驚駭之色,韋副使罵道:“姓荀的,想不到你心腸竟這般歹毒!”
荀凌子又是悽然一笑,適才的頹喪衰弱之氣驟然消失,整個人似迴光返照一般顯得精神煥發,悲笑道:“狗賊,你害死了我鳳兒,縱使千刀萬剮也難解我心頭之恨!我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你償命,用點手段有何不可?”
荀凌子言罷嘿嘿一聲怪笑,忽然從小腿的裹腿處摸出一把短匕首,直刺向索烈!
他剛要捅下去,索烈猛一抬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匕首鋒利無比,眼看距離索烈的前胸只差咫尺,卻再也不能進半步!
“老匹夫,你找死!”索烈勃然大怒。
手上力道大增荀凌子當即動彈不得,脖頸又一直被他扼在手心,猶如離開水的魚,只能張開嘴巴卻是呼吸不得,臉色漸已鐵青。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索烈的耐心已到了極限。
荀凌子張了幾下嘴巴,想說也說不出話來。
南宮尋見狀心如刀割拼命掙扎,無奈臂膀被兩名大漢死死摁住動彈不得
,只有眼睜睜看著師父慘遭凌辱卻無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