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嘯風猶如大夢初醒,掙扎了幾下卻是掙脫不得,睜目低首看去當即明白,非但沒有發怒反而一笑。
南宮尋當即爬在地下,咚咚咚的向他磕了三個響頭,愧道:“請恕晚輩冒昧,待離開逍遙渡自會放了前輩!”
凌嘯風聞聽黯然不語,隔得半晌才長長嘆了口氣,隨後又是一陣苦笑。
連連搖頭道:“真是為難小兄弟了,如若繩索可以解決,老夫也無須煩憂…”
說話間,凌嘯風站起身雙臂一震,縛在雙臂上的繩索竟應聲而斷!
南宮尋竟然瞧得呆了,心道此人的內力當真深不可測,著實令人驚歎不已,如若發起瘋來我當如何應付?
正胡思亂想間,凌嘯風朝他招了招手,卻是微笑如故,說道:“小兄弟莫怕,你過來,我有話給你講…”
南宮尋心中本已坦然,見他此時語氣神態與適才癲狂之時大不一樣,當下也不多想,緊走幾步來到近前剛要矮身相詢。
冷不防凌嘯風突然出手,“啪”的一掌拍出!
南宮尋猝不及防,後心結結實實捱了一掌,大驚之下剛欲張口,凌嘯風又是一掌襲來!
南宮尋再也承受不住當即昏厥!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漸漸有了知覺,隱約間好似有一隻大手在重重壓他胸口按壓。
南宮尋慢慢睜開眼來,眼前晃動著兩個人的面孔,一個是鳳兒,一個正是適才偷襲他的凌瘋子!
他當時大驚,整個人完全清醒過來,又掙扎著待要坐起,身子一歪當即跌倒,可就絲毫動彈不得。
突然胸腹間熱血翻湧,他只消稍一運氣,只覺腹內一股莫名的真氣盤旋來去,在體內橫衝直撞甚是痛苦難受。
忽聽鳳兒喜道:“尋哥,你醒了!”
南宮尋一喜又是一驚,張嘴大叫卻叫不出半點聲息。
只聽一個沙啞而蒼老聲音說道:“很好很好,比料想的早了半個時辰…“
南宮尋聽其聲音既熟悉又陌生,遲疑地瞧向那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說話這人正是凌嘯風。
只是此時的他竟然已滿頭銀髮,臉上的肌膚也鬆弛無比,一下子好似老了幾十歲,莫非這一覺自己竟昏睡了幾十年?
南宮尋滿心困惑,被鳳兒扶著端坐起身,手腳依然不聽使喚,張開口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良久後凌嘯風又正色說道:“時辰不多,你只須聽我說來,老夫已將畢生內功修為傳授與你,只是不想我雪山派的內功心法在老夫手中斷送,二來你武功平庸,自己尚不能自保,又焉談拯救蒼生之志…”
南宮尋聞聽又是一驚。
凌嘯風又說道:“你聽好了,我這就將‘雪山心法’傳授於你…氣運丹田,督任並行,意隨氣動,依脈執行…避金行,敞火木,天乾轉坎水,繼而周天迴圈…”
凌嘯風凝神一字一句緩緩說來,其間力竭又幾次中斷停緩,總算將心法全部誦出直至筋疲力盡人已虛脫。
南宮尋不忍他這樣,原不想無功受祿,可前輩未嘗說的不無道理,眼下如若拒絕非但冷落前輩的一番苦心,於大事也不無裨益。
當下南宮尋閉目凝神竭力避開雜念,一心一意想著他所說的心法,暗中調息練習數次之後,只覺體內那股亂竄的真氣漸漸平復下來,順著自己的心念執行得漸有條理,雖然仍不能發聲,但手腳開始慢慢有了了知覺。
南宮尋又驚又喜,不覺間已是滿身大汗淋漓。
睜開眼就看到凌嘯風欣慰的眼神,南宮尋感激不盡當即跪地叩了三個響頭。
凌嘯風整個人沒有一絲氣力,又過了許久才道:“小兄弟悟性極高,是練武的好材料,老夫已將四十年的功力傳授於你,你只須依照我說的心法潛心修煉,日後定有所成…”
凌嘯風說罷已然昏厥過去,南宮尋以為他就此仙遊,不覺悲上心頭抱頭慟哭,鳳兒推了推他說道:“老人家只是暫時昏迷…”
南宮尋一喜,急伸手探向他的鼻息,果然氣若游絲,還有一口氣!
南宮尋緊緊地摟著他,心中思緒萬千,又好似又有說不完
的要等他醒來訴說。
又過了良久,凌嘯風慢慢睜開眼,臉色蒼白的猶如白紙,南宮尋悲喜交加,鳳兒泣道:“前輩,你醒了!”
凌嘯風望了二人一眼,嘴角卻是一笑,用一種微弱的聲音說道:“老夫生來命硬,沒那麼容易死的…我去過帝陵…只是那時已神志不清…記不得路…只記得有石洞…洞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