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鵬費勁口舌,公子爺方才稍稍平息。
想那金大鵬自在南宮家供事多年,辦事穩妥少有過錯,深諳人際交往通融之道,這才一步步從南宮府的賬房夥計,做到了如今豐源樓的大掌櫃,名義上他是風風光光豐源樓的大掌櫃,實則這豐源樓不過是南宮世家眾多產業之一。
南宮世家不僅武林名聲顯赫,財力雄厚更是冠絕天下,這樣做的目的無外乎江湖上掩人耳目,一百年前自南宮尋創立南宮世家,雖非武林大派,卻能以一個經久不衰的家族傲然武林至今數百年,不能不說與其密佈的眾多耳目有著不可或缺的關係。
眼前的錦衣少主卓鴻遠貌似年少不更事,金大鵬卻深知他的過人之處,雖不是南宮府的嫡親,依然能深得老爺子南宮望的信任收為義子,南宮世家盛名顯赫,卻無奈數代單傳香火一直不旺,傳至南宮望,雖說娶妻納妾不在少數,老爺子時今六十有二,四十歲時方得一子,喚作南宮斬,又四十五歲時又得一女,喚作南宮嫣,南宮世家至此後繼有人,可謂子女雙全人生無憾!
南宮望視兩人如掌上明珠,無奈這南宮家的獨子據聞十年前性情頑劣獨自外出遊玩不慎跌下深谷,南宮望使人找遍了整個山谷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老爺子至此仍不死心,每年的壽宴上必設長子的位子,成為當年轟動武林的一大憾事。
失了獨子,老爺子更對獨女南宮嫣寵愛有加,南宮嫣自幼便在富貴中長大錦衣玉食,從未踏出過府邸半步,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卓鴻遠雖非老爺子所生,卻是天生聰穎,自十二歲那年入了南宮府至今已將近十載,一直深得老爺子南宮望的歡心,據江湖傳聞這卓鴻遠入宮之時恰逢南宮斬失蹤數月找尋未果的時候,南宮望幾近絕望,這時一個與南宮獨子幾曾相似的少年卓鴻遠出現了,他天生的俊朗和聰穎,還有他的不服輸和刻苦的個性,都像極了南宮斬,老爺子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愛子當年的模樣,便決定將卓鴻遠留在身邊,除了教育他琴棋書畫文人造詣,更是悉數傳授南宮家的武功絕學。
這卓鴻遠也是少年爭氣,聰穎刻苦,短短几年不僅詩詞歌賦無所不精,武功更是突飛猛進,老爺子多年尋子無果也就此漸漸死心,這卓鴻遠也是知恩圖報識南宮望為再生父母盡奉孝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老爺子視為天意視如己出,這才萌生收其為義子,也成為江湖的一段佳話次江湖傳聞,不過這皆是江湖傳聞,孰是孰非誰又能分辨的清?
卓鴻遠一雙炯目瞄著金大鵬,金大鵬頓覺不安頭也沒敢抬。
卓鴻遠笑了一笑,問道,“老金,你說說老爺子對這雪狼為何這等上心?”
金大鵬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心中道這雪狼早傳遍江湖,自是它的靈性絕非俗物,人人都想據而得之,老爺子自是擔心這靈物落入了魔教妖人之手,助長了邪魔外道的威風,這才讓我等找尋,實乃是不願寶物旁落。
他心裡如此想,口卻不敢說,唯唯諾諾道,“屬下魯鈍,想不出其中的道理,也實不敢揣測老爺子
的意思…”
卓鴻遠指著他又是意味深長的笑,“你老金心如明鏡偏是不說,不說未必會對,但說了一定是錯,這其中的利害,只怕你這豐源樓的掌櫃懂得比旁人都多!”
金大鵬聽罷這次真的駭然,額頭鬢角已滲出冷汗,心道這少公子這才是心如明鏡,年紀雖輕卻是少年老成,外人的一點想法自是逃不出他的眼睛!
金大鵬苦笑道,“少爺說笑了,老金我一天到晚忙著櫃上這點三五兩的事兒,實在是有點力不從心,哪還有心思想別的?咱豐源樓才會生意興隆,還不是依仗著老爺子和少爺你指導有方…”
“這也難怪雪狼的事會如此不上心!”卓鴻遠一聲冷笑。
金大鵬恨不得自扇耳光,又是一聲苦笑正要解釋,卓鴻遠打斷他說下去,“魔教夏北樓不日就要即位魔教教主,你該不會是讓老爺子眼看著雪狼作為賀禮在魔教開教大儀上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大出風頭?”
“屬下不敢!屬下已有妙計在心!”至此金大鵬再也不敢遮藏想法。
卓鴻遠神情一頓,金大鵬說道,“少爺可知那驚擾少爺的三人是何來頭?”
“無名鼠輩,問他作甚?”卓鴻遠冷道。
金大鵬呵呵一笑,“少爺關心的是天下大事,聽到的是江湖英雄,這等山野莽漢自入不得少爺的法眼,屬下的意思,這三位雖在江湖上沒什麼名號,不過是不入流的潑皮無賴,但這三人卻有個獨特的優點,他兄弟三人是天生的上好獵手,能上山擒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