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人潮人海中,卓鴻遠只能遠遠看著,南宮嫣站在湖畔手持風車渾然不知,風車在迎風轉動,她在迎風微笑。
南宮嫣朝那貨郎付了銀兩拿著風車朝一個涼亭走去,卓鴻遠遠遠跟著,很多時候,即使他不說一句話就這麼遠遠看上她一眼,他也是極為滿足的。
那是湖旁的一個八角涼亭,遠遠望去亭子中除了玉蘭丫鬟,還有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和一個剛學會蹣跚走路的小男孩,玉蘭見南宮嫣走來,遠遠地迎過來,南宮嫣朝她略一點頭,卻直直走向那個小孩兒,蹲下身朝那小男孩笑道:“瞧姐姐給你帶來了什麼好東西?你喜歡嗎?”
“喜歡!”那小男孩用一種稚嫩的童音大聲應著,他揮舞著風車嘴裡嘟囔著,臉上浮現著孩子般爛漫的笑容。
小男孩身後的年輕書生一直面帶微笑溫文爾雅,他俯身撫了撫男孩的頭,笑道:“鉞兒真乖,還不快謝謝姐姐!”
“謝謝姐姐!”那男童又說道,南宮嫣和那書生同時笑了,她的笑比陽光還要燦爛!
這是多麼融洽又動人的一幕,不知情的路人還真以為這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起碼在旁人看來這一對年輕人男才女貌甚是般配。
湖畔涼亭風景如畫,風兒還帶著些許的涼意,南宮嫣望著碧波盪漾的湖面微微聳了下肩,那書生見狀,為她輕輕披上了披風,南宮嫣回首報以微笑感謝,看得出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那書生對南宮嫣甚是體貼入微。
卓鴻遠只遠遠看著,心中卻不是滋味,他不知道這素未謀面的書生是誰,更不清楚南宮嫣為何對他那麼好,還有那孩童跟這陌生的書生有什麼關係?
卓鴻遠一時間心亂如麻,再也無心賞景,就連幾個不知趣的前來討賞的叫花子也被他隨手一錠碎銀給打發了。
南宮嫣與那書生在亭中待了將近半個時辰便要起身離開,正這時亭子外不知從哪裡冒出三個地痞混混,不知這幾人在嘀咕什麼猥褻言語,三人一齊哈哈大笑,眼神不經意瞟向亭中的四人,乍一看到亭中一位明豔照人的少女,竟同時止住了說笑,眼睛皆為之一亮,神色卻是猥瑣之極。
三人相互使個顏色,朝涼亭走來,眼神卻是更加肆無忌憚朝南宮嫣身上亂瞟一刻也不離開。
南宮嫣聽到來人抬眼一看,與這三人目光登時對上了,不由得一驚,急忙低頭,臉卻緋紅一片,那三人見狀更是哈哈大笑,南宮嫣低聲朝書生說道:“我們還是走吧…”
那書生點點頭,南宮嫣四人更要出亭離去,那三個地痞混混卻嬉皮笑臉地圍上來,將四人堵在亭中,那書生一驚,顫聲問道:“你…你們有何貴幹?”
其中一個混混朝他看了一眼,二話不說揚手就是一記耳光,惡狠狠道:“滾開!”
書生一個趔趄差點兒倒地,捂著臉忿忿道:“你們怎地還打人?”
那人瞪了一眼,一見此人手無縛雞之力竟不會半點功夫,當下更不客氣厲聲罵道:“老子打的就是你,再不滾開,還得打!”
南宮嫣過來扶起書生,氣得玉面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卻是芳心驚嚇沒了主張,那三個混混又是一陣大笑,其中一人過來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臉頰,被背後的玉蘭一把推開!
那人一愣,回頭一看是個丫鬟並不生氣,衝玉蘭笑道:“原來是個添頭,來來來,爺不嫌多!哈哈!”
此人言語極為輕佻,玉蘭將南宮嫣擋在自己的身後,衝那三人喝道:“放肆!南宮世家的大小姐你們也敢無禮,活的不耐煩了嗎?”
那三人一聽“南宮世家”四個字,當即張大嘴巴面如土色,左右互視拔腿欲逃,卻聽玉蘭冷笑道:“這姑蘇城中老爺子想要找個人只怕也不費事!”
玉蘭聲音並不大,可那三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猶如晴天霹靂,當即大汗淋漓,“撲通”一聲跪倒叩頭連聲哀求,玉蘭哼了一聲並不肯就此罷休,那書生一旁說道:“看在他們誠心悔過,蘭兒你就放過他們吧…”
那三人聞聽當即又轉身朝書生叩頭,奉承道:“公子當真菩薩心腸,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書生看了三人一眼,搖頭嘆息道:“哎,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你三人若當真悔過,日後必不能再做這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那三爺磕頭稱是,書生又回首朝南宮嫣說道:“佛曰‘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既然他三人已知錯,古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懇請嫣妹就給他們一次機會…”
南宮嫣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玉蘭怒容未減心有不甘,無奈主子已決也只得照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