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笑道:“實不相瞞,在下姓沈名傾城,洛陽人士,前些日子尋親途中路過這龍門山,就被這山上的土匪抓來當了小嘍囉,這才遇到了卓公子!”
卓鴻遠見他談吐自如神情坦然,心道:“這人自稱姓沈洛陽人士,看他言談舉止不似山野村夫,莫非是寒刀沈家的人?如若所言非虛,這人定是不知我南宮家與他寒刀門其中的過節,我萬不可讓其察覺,眼下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裡,這姓沈的或許能用得上!”
“原來是沈兄,在下感恩不盡!不知沈兄可有辦法讓在下脫身?”卓鴻遠問道。
沈傾城搖了搖頭道:“在下只是個新來的小嘍囉,位卑言輕,只怕是勸說不了這龍虎寨的三位當家,只是在下怎麼也想不明白,以公子的身手,怎麼會落入這賊匪之手的…”
卓鴻遠雙手撐住鐵柵上沉默不語,目中充滿了悲憤和仇恨。
沈傾城忽然笑了,“不該問的不問,定是那賊匪使的下三濫的手段,卓公子才著了他們的道兒!”
卓鴻遠強笑一笑卻笑不出,遠處傳來兩人便走邊說話的聲音,沈傾城不便再作停留,低聲道:“公子多保重,等我訊息!”
“好!”卓鴻遠應道,看著他的身影轉眼消失不見。
兩個守衛來到牢洞前,隔著鐵柵欄朝裡邊看了一眼,見卓鴻遠側身面裡而臥,一動不動似是睡著一般,一人“咣咣咣”砸著鐵牢門叫道:“喂,開飯了開飯了!”又將一碗能照出人影的冷粥從鐵門下方的小口遞進去,又說道:“裡邊的小子聽著,吃完飯老實點!好好想想三爺交代的事,若使什麼壞點子,可有你好果子吃!”
這人叫了幾句,卓鴻遠依舊充耳不聞動也沒動,這人頓時感覺奇怪,對另一人說道:“這***不會是凍死了吧?”
另一人探頭朝裡邊看了看也不確定,正要開啟牢門進去看個究竟,卻被先前那人拉住,“得得得,用得著費勁嗎?看我的!”
那人獰笑一聲,轉身提起牢洞外邊門口放著一隻水桶,隔著鐵欄兜頭便將水桶向裡邊倒將了下去!
卓鴻遠被冷水一激,渾身打了個寒顫,只覺一陣臭氣刺鼻,全身登時溼透,這滿滿一桶竟是尿水!
卓鴻遠當即如彈簧般彈起,大吼一聲,怒指著牢洞外的兩人,忽然眼前一黑,竟暈了過去。
那人看得哈哈一笑,對另一人說道,“瞧瞧,這不活蹦亂跳的嘛!”
另一人掩鼻沉聲不語,似是覺得太過殘忍,或是太過噁心,看得眉頭緊皺,說道:“讓當家的知道了,怕是不好…”
先前那人拉著他哈哈說道:“大當家好事將近,如今春風得意美人在懷,**一刻值千金,眼下想必正跟那小娘們兒**纏綿,哪有工夫管咱這屁事?再說了,對付這種賤骨頭,不來點葷的下點猛料,他就不知道馬王爺長几隻眼!”
後面那人還是有點猶豫,先前那人指著他笑道:“好了好了,這廝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嘛
,再說了,死在這兒的人又不是他一個,死就死了,拉出去照舊挖坑埋掉,一了百了!走走走,喝酒喝酒!”
後面那人還是有些忐忑,被先前那人連哄帶拉只得就此作罷,這個又髒又臭又冷又偏的地方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紅綃靜靜地坐在床角低著頭,也不知在思索著些什麼,陡然瞥見一雙穿著嶄新皮靴的大腳踏了過來,翹首一望,進來的是一位五十歲上下身穿鮮紅吉服喜笑顏開的壯碩漢子。
這名漢子正是龍虎寨的大當家——馮垚。
馮垚自踏進了屋子,眼睛就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紅綃。
紅綃似乎是對這眼前人沒有什麼興趣,僅瞟了一眼,便再低下頭自顧沉思。
馮垚溫聲道:“娘子,你怎麼獨個兒坐在這裡?”
紅綃別過頭沒有回答。
馮垚又不以為意,問道:“你不愛說話?”
紅綃仍是沒有回答。
馮垚笑了,“你不是不愛說話,只是不願意跟我說話!”
紅綃抬起頭只是看了他一眼,眼角閃過一種傷感與無奈,卻用一種冷冷的語氣說道:“既然知道,你又何必再問…”
馮垚哈哈一笑,說道:“你不說,我不問,我們又焉能成為長長久久的夫妻?”
紅綃冷然一笑:“夫妻?紅綃不過是寨主搶來的一件什物罷了!何德何能與寨主夫妻相稱?”
“娘子此言差矣!”馮垚說道,“我馮垚雖不是什麼正經之人,不過對於娘子卻是願意肝腦塗地,自馮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