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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胡思亂想著些有的沒的,跟著媽媽走到了學校的圖書館。媽媽來還幾本參考書,順便與圖書館的李大媽嘮叨些家常。李大媽也是熟人,跟我們住的地方是相臨的兩樓梯口。她的老爸是市裡說的上話的,而她也就在這學校裡做一些行政方面的事情。沒過兩年就要調走了,不過那房子卻是住了好久才搬的。她與我也很熟,看著我從小長大的。雖然近兩年沒怎麼能見到,不過卻也還記得。親切的拉著我的手說什麼兩年沒見人都長那麼大了,邊還說什麼回來那麼久怎麼都沒過去她那玩一玩?對我而言,卻不是兩年沒見。不過我心裡的驚喜卻與她相仿,隔個七八年不見,大姑娘變漂亮了啊。雖然我喊的是大媽,原因也就是因為她比我媽年長個一兩歲而已。從前的人們實在,歲數上論輩分是什麼就是什麼。可是這驚喜卻怎麼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呢?拉著我新鮮夠了,李大媽也放開了我跟我媽聊上了。兩人讓我自己進去找書看,看上了什麼書就拿出來登記就成。
一櫃子一櫃子的書看過去,從前我似乎並沒有怎麼進過這個圖書館。現在進來了才發現,原來這地方是那麼的爛啊。那種什麼窗明几淨,整齊嶄新的圖書羅列架上完全不過是幻想。愛看書的人不少,能好好愛書的人不多。這種公共性質的圖書館,如果能看到新書,一種可能就是它就是新書,另一種可能就是這書爛到沒人看了。走進去,挑著比較薄的抽下來,比較厚的就先放過了。再隨便在靠窗的架子上拿幾本書往地上一放,就坐下來翻起來了。拿的幾本大都是雜文集,不是因為我喜歡雜文,是因為在這些作品裡作者們常常的會偶爾的推薦一點點長篇的東西。
呆了兩個小時,看著天色漸晚,也就拿了幾本書出去找媽媽。李大媽笑著對我媽說:“你這孩子還真是天生做學問的啊,能那麼定的下心來看書。”
媽一笑,有點得意,不過這種時候身為中國人通常都是要謙虛一下的:“唉,也就瞎看點閒書而已。我就希望她學習不要落下就好了。你挑了什麼拿過來給你李大媽登記一下,回去了。”
做學問嗎?我笑了笑,遞過去幾套書。最上的是《安徒生童話集》上下兩冊,聽說這套書很久了,現在有機會便看個夠吧。然後是兩本莎翁作品的連環畫集,看畫的挺漂亮的就忍不住拿來看看了。之下的是一套《十日談》,我很驚訝這裡竟然能看到這個。接著還有一本《世界科幻電影劇本選》。
李大媽看到這幾本書呆了呆:“你看這麼厚的字書?”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媽媽笑著幫我答:“這孩子在跟他爺爺住了一段時候回來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整天就是在看書的。也許是現在沒什麼認識的人和他一起玩吧。”
大家都是熟人,所以連這登記也辦的簡單快捷。因為借書證限額是四本,所以也就只記了上面的幾本書。李大媽也就只隨口說了句:“拿來還的時候記得就行了。”
拿著書走回家,覺得這《十日談》借的有點僥倖。看來以後借書的時候得多注意點了,不太符合革命少年形象的書還是少那麼明目張膽的去碰才好。不過,該怎麼樣才可以更自由的弄到書呢?
第一個學期很快的就走到了尾聲,參加了一場無所謂的期終考試。數學考試看著身邊神情緊張的在草稿上計算結果的同學們,我有點想笑的衝動。不過笑的物件不是他們。想笑的是自己,命運稀裡糊塗的給我安排了這麼一場考試。帶點無聊的把那些不超過5位數,運算子號不超過3個的題目三下五除二的做完。連草稿也不必要用了,開玩笑,從前出門收爛帳或者做交易我可都是用心算的,這麼點題目從前就不是問題,現在更不在話下。語文考試完全就更簡單了,這個階段的語文考的都不過是記憶力而已。我從前當學生很討厭需要死記爛背的東西,可是那是在需要花一番工夫這個前提上的。不費吹灰之力能記住的我還是很樂意的去記的。雙百讓我獲得了一張巴掌大的獎狀,本人雖然不熱衷可是看到父母都很高興那麼心下多少也就高興起來了。
就等過春節了。
串門,拜新年,收紅包。到處都一派喜慶氣氛。我也迎合著大家的氣氛一塊嘻嘻哈哈了幾天。收到紅包,手下好歹也有了那麼一點點錢了。不過按照記憶裡的發展,最後我手裡並不會剩下多少。這麼一想,興奮之意也去了大半。索性也就在家裡看書了,出門也真沒什麼可做的。好多年不放煙花炮竹了,前幾天放了個痛快,之後也感覺沒啥意思了。忽然的發現,自從接受了自己變成了小孩子後,對許多事情的感覺都淡了許多。難道自己真是到了爺爺說的那個無慾無求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