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要掀蓋頭了,一個丫環突然跑來對著侯爺耳語幾句,侯爺就離開了。小姐,怕是侯爺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奴婢伺候你更衣洗漱吧。”
“立春,你趕緊跟出去,看王爺去了何處!”薄一珠冷冷的吩咐道,見薄一珠面色冷凝,語氣嚴肅,那丫環不敢多問,連忙拔腿跑了出去。
薄一珠猛地將紅蓋頭扔在了地上,恨恨的盯著,唇齒緊緊地咬著。
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比洞房花燭夜還要重要?
既然是一個丫環來報,那定是秦侯府後宅的事情。秦老夫人一心盼望著秦以巖娶妻生子,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派人叫走他,而秦可可一副天真活潑的模樣,剛才還見過面,更加不會有什麼事情了。她實在想不出來,這秦侯府內還能有什麼事情請得動秦小侯爺!
落梅軒倒還不至於手忙腳亂,幸而林靈還算反應快,一隻手摁著地,另一隻手捂住腹部,情況並不嚴重。再加上苟遠飛的即使調理,身體很快就恢復過來了。秦以巖趕來的時候,三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林靈,驚訝的說道:“你現在不該是洞房花燭夜麼?跑到這裡來做什麼?”一問出口,立刻就想明白了,抬眼看向跟著秦以巖一同走進來的貼身丫環,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能是她跑去告訴秦以巖的了。
“沒事吧?”秦以巖擔憂的說道。
林靈搖搖頭:“我沒事,你趕緊回去,別讓薄大小姐等急了。”
“真的沒事?”秦以巖看向站在旁邊的柳香和苟遠非。
苟遠非淡笑道:“秦小侯爺儘管放心,就算是有事,我也能治好,還是不要耽誤你的良辰美景,花好月圓,我和我娘子今晚會好好照顧她。”
“快走快走!”林靈笑眯眯的說道,她住在秦侯府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了,要是再耽擱了秦以巖與薄一珠的洞房花燭夜,那真的是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柳香也說道:“有我們在就不用擔心,但是我們明日離開,還請侯爺多派些人來盯著小靈這丫頭,有了身子還那麼不安分,做個飯也可以摔跤……侯爺,這夜深了,你還是趕緊走吧,有我們呢。”
秦以巖無奈,又囑咐了幾句話才走出了落梅軒。
林靈望著秦以巖的背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柳香見狀,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現在也是身不由己,要不然何苦麻煩秦侯府?要不然這樣,明日你就隨著我們一起走吧,雖然沒有秦侯府好吃好喝的伺候,但我相公的醫術天下第一,是絕對能讓你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林靈若有所思,或許,真的可以跟著柳香他們一起離開,也還有個照應。
在秦以巖走出落梅軒之前,立春連忙從梅樹林悄聲退出,飛快的奔向新房。
“小姐,在秦侯府的梅林裡,住著一位小姐……不,是一位夫人,一位懷有身孕的夫人!”立春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侯爺已經離開梅林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你可有聽到他們說什麼?”薄一珠淡淡的問道,白皙的雙手卻緊緊地握著。
立春想了想,搖搖頭說道:“只聽到那位夫人摔倒了,好像是腹中的胎兒出了什麼事,侯爺心急才過去瞧一瞧。但那夫人不太領情,將侯爺趕了出來……可能是秦府遠方的親戚,小姐不要往心裡去。”
薄一珠咬著唇沒有說話,如果放在平時,一切都說得通。可這是大喜之日,是洞房花燭夜,秦以巖拋下一切去慰問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這能說明什麼?
在她進門之前,這秦侯府就多了一位馬姨娘,若是再有一個別的什麼,她也毫不懷疑。
本以為是金玉良緣,卻不想中間竟有那麼多不堪的事情。
薄一珠有些沮喪,卻又無可奈何,王孫貴胄的後宅不都這樣複雜齷蹉嗎?
她除了去面對,還能做什麼?難道做一個縮頭烏龜躲在殼裡,讓那些女人欺壓到頭上來嗎?
不!她是薄府的大小姐,是爹孃的掌上明珠,她只能仰起頭去面對!
“小姐,侯爺來了!”立春低低的說道。
薄一珠緩過神來,餘光看見落在地上已沾染上灰塵的紅蓋頭,蹲下身撿起,抬起頭,剛好看見秦以巖走進來,微笑著說道:“侯爺還未揭開蓋頭,這夜風太大,卻吹落了紅蓋頭。侯爺是想將禮數補全,還是就此揭過?”
秦以巖看向薄一珠,這是他第一次見薄一珠,第一次見孃親給他找的將會陪伴他一生的女子。她一身紅妝,鳳衣霞帔,一隻金步搖插在髮間,一顆碩大的明珠隨著她的步履一顫一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