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眉目稍稍舒展,繼續往後看,不愉快的發現這麼一個話題#武俠居然可以這麼寫#,點開一看,赫然就是《七劍下天山》的帖子,令他更不愉快的是,這個話題下方的第一條微型部落格是由著名的自由撰稿人蘿蔔頭所發,這個id在網路上享有盛譽,因其犀利幽默淵博的文字風格,被網友稱親切地稱為“神樣蘿蔔頭”。
神樣蘿蔔以“別是一個江湖”為題,洋洋灑灑地寫了三四千字的評論文章,對《七劍下天山》進行了熱情洋溢近乎誇張地讚美,像“武俠界的盛事”,“讀者們的狂歡”這種字眼時有出現。
聰明人都知道,要想在網路上打出名堂,觀點鮮明是必備法寶,罵就罵得痛快,誇就誇得徹底,搞中間派,一團和氣是無法在網路引起廣大關注的。
不可避免的,蘿蔔頭在文中也提到同期另一本名氣較大的新書《悲傷森林》,他飽含譏諷地寫道:“少年人的矯揉造作、言情劇的淋漓狗血將在這本書中得到深刻的體現,這類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小說(小說,對不起),大抵只能用來欺騙一下未成年小女孩吧。”
在這些針砭時弊的自由撰稿人眼裡,薛慕亮的風花雪月向來得不到什麼好評,對此,薛慕亮也從未抱有期待,統一把他們歸類為葡萄心理。
瀏覽了一些部落格和論壇之後,薛慕亮大致搞清楚了一些狀況,《大江湖》以《龍虎鬥京華》做鋪墊,為其正在連載的小說《七劍下天山》做宣傳,他們的旗號是“開闢武俠新局面”。
薛慕亮思考了幾分鐘後,嘴角扯出一抹陰冷的微笑,接著他拿起電話,開始下公關命令。
……
……
《龍虎鬥京華》成書之後,柳敬亭一直在關注著這本書的動向,他以前跟彌琥說過,每一本書成書只好,就要開始自己的命運,他希望那時候自己可以單純地作為一個讀者,來見證書的成長。
梁師當年創作《龍虎》緣起南港兩大門派太極和白鶴的爭執,兩派先是打了一通筆墨戰,發現解決不了問題之後,最後相約澳。門新花園擂臺比武,以決雌雄,這件事經媒體的大事渲染後,在南港引起極大轟動,敏銳的報紙家們立刻意識到其中隱藏的巨大商機,於是梁師順勢寫出《龍虎鬥京華》,就此奠定新派武俠雛形。
1954年,梁師寫出《龍虎》,當之無愧地成為新武俠的開山祖師,當時那張報紙的暢銷同時證明了,《龍虎鬥京華》的確成就了那一代人的狂歡。
雖然時間和空間都不再相同,但那種亟需大量新故事的背景卻無二致,柳敬亭深信《龍虎》在這個世界同樣會取得它應有的地位。
網路上對《龍虎》的評論,關鍵論斷不外“整體故事給人一板一眼的感覺,尚未脫離舊派武俠的樊籬,初末尾處的擂臺賽令人熱血沸騰之外,其他地方沒有特別激烈的地方……”
“小說中透露著一種歷史滄桑感……”
“愛情片段看得人有些彆扭和窩火……”
……
實際上,柳敬亭一直覺得《龍虎》最亮眼的地方恰恰是在愛情描寫上,在那段令人糾結的三角戀情中,三人各自的內心活動的精彩描寫,即便在後來的小說中,都很少再見,不過,作為一部武俠小說,讀者看不到快意恩仇,愛憎分明,自然會心生不滿,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至於另一本剛剛上連載的《七劍下天山》,評價明顯走一邊倒的趨勢,柳敬亭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梁師的武俠小說,一向是開篇精彩,懸念迭起,但到結尾時往往有些力不從心,戛然而止,不能讓人盡興。
概括來說,梁派武俠中的主角常常揹負太多,一味正統,於家國和個人自由方面來回遊移,最終塑造出來的俠都顯得書生氣過重,一個典型的代表如《白髮魔女傳》中的卓一航,理智上情有可原,感情上始終無法產生好感。
網路和媒體方面的評論,整體上還是讓柳敬亭很滿意,至於《舒克和貝塔》的囂張表現則是意外之喜,想到某些出版商以及某些雜誌主編嗔目結舌地看著《少兒文藝》一路領先的局面,柳敬亭頗有一種滿足感和成就感。
然而,這種整體良性的評論沒有持續太久,6月10日,也就是柳敬亭約彌琥出去吃飯的前一天晚上,網上突然掀起一股對《龍虎鬥京華》和《七劍下天山》大規模批判浪潮,這股浪潮最初興起於某貼吧,隨即蔓延到豆芽讀書,接著到微型部落格,江湖人論壇……
說是批判,但某些帖子內容已經涉及到熱身攻擊,如“作者白痴”、“作者腦子進水”、“作者腦子被門擠了”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