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文,乃至整個中華文壇帶來何等樣的震動。
所以,他需要醞釀,需要做點心理準備。
教室裡的討論也已經告一段落,剩下幾個同學要麼學柳敬亭,出門尋找靈感,要麼安安靜靜地坐在教室裡,在稿紙上寫寫畫畫,不知是在做大綱還是在記錄關鍵字。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晚上,留在教室裡的同學們已經有了頭緒,準備動筆,出去找靈感的同學,包括柳敬亭在內,也返回到教室,開啟電腦。
就在這個時候,嚴明輝老師一臉沉重、步履匆匆地走進教室,大家紛紛停下手裡的事情,抬頭看向講臺。
“八位同學都在?”一邊問一邊自己數了一遍,確認人數之後,道:“跟大家說件不怎麼愉快的事,徵文比賽出了一些問題,當然,與你們無關,或者,嗯,與你們其中一人有關。”
八人面面相覷,一臉不解。
“之前十六強被淘汰的同學在網上發了一個抱怨的帖子,指責我們的比賽出題太草率,結果帖子被有心人利用,誹謗我們這次徵文提前洩題,而蟬聯兩輪第一,確切地說,蟬聯三輪第一的柳敬亭同學被認為是我們洩題的目標人物,網上正在炒這件事。”
聞言,大家無不大吃一驚,儘管在場八人也對出題方式有不同看法,特別是最後這道附加題,頗多怨言,但是他們從參加比賽的第一天起,就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他們從來就不認為進永珍的路會多麼平坦,更加不會天真地期待永珍的徵文比賽會像他們之前參加過的那些徵文一樣容易。
所以,不論是之前項鍊耳環戒指的三選一。還是之後的一片樹葉,他們心底深處是認可的,把這些當做是永珍的與眾不同。
另外一個重要的點是,他們披荊斬棘地走到今天,即便是對永珍不報希望,但是身為永珍徵文的八強選手之一,絕對可以成為以後履歷簿上榮耀的一筆。
教室裡頓時掀起憤怒地斥責聲,對不明真相的網友,對那些懷恨在心的淘汰者。
嚴明輝伸手壓下大家的議論,道:“所以大家先不要動筆。胡副院長正在跟大家商量對策,康園長馬上也會趕過來,大家先耐心地等一下。”
……
實際上,康育昌園長聽到這個訊息的第一反應是——沒反應。
當時,他正和遠在米國麻省理工讀書的夫人和女兒影片聊天。胡堅打電話過來告訴他這個訊息之後,他僅僅是“哦”了一聲。然後說等下去學園就掛了電話。
“是徵文的事嗎?”影片裡的康夫人問道。作為文藝學院未來的院長,她一直在關注著這次徵文比賽。
“小事情,無關大局,”康園長輕描淡寫地說道,然後看著女兒,笑容可掬地問道:“令月最近的學習怎麼樣。能順利畢業嗎?”
“爸你在說什麼,也不看我是誰的女兒?”康令月簡單地一個停頓之後,續道:“我可是文保靜懷胎九月半生出的天才少女。”
“這麼多年,還是這招。用你媽來氣我。”
“不然呢,我認識的前輩中,除了道蘭頓教授,就我媽比你強,我將來肯定也是青出於藍的,但是現在還是差些火候嗎。”
康令月大言不慚道,不過她有這樣的自信也沒什麼奇怪的,作為康育昌和文保靜的女兒,她有著和《生活大爆炸》中謝爾頓一樣的傳奇經歷,十二歲結束五年級後,直接進入布朗大學攻讀比較文學和古典文學,十四歲修滿本科學分,開始讀研究生,今年剛好十六歲,研究生即將畢業,正在跟父母談判要回國到永珍學園做輔導員。
“我等你超過我的那一天。”
“彆著急,很快,對了,到時候記得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然後我們一家三口一起愉快地回國,想想就開心。”康令月一個人說得不亦樂乎,完全不管父母臉上逐漸流露出來的不以為然。
一家三口又聊了一會學習和生活的瑣事,各自下線,康園長趕去學園。
一眾評委看到康園長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終於放鬆下來,胡堅一臉不屑的說道:“本來對這些事情完全不必理會,可是現在看來,我們在做徵文比賽,有人在背後也在做文章,總要出面壓一壓。”
康園長一臉恬淡,道:“先安撫學生。”
“已經讓小嚴過去安撫。”
康園長點點頭,道:“胡院長,你具體說下事情始末。”
胡堅把兩個帖子的大致內容說了一遍,康園長聽完笑道:“原來如此,這樣吧,既然事情和小柳有關,叫他過來談談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