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時開會繞到這個話題上,都儘量表現出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態,一副已然看透對手色厲內荏本質的胸有成竹。
然而這一切的觀念都隨著《三國演義》這個故事的崛起而煙消雲散,取而代之地是真正的擔憂。或者說,原本就潛藏著的擔憂終於正式爆發出來。
因為拋開對手這個立場的話,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那個故事確實更為精彩,更能體現亂世的烽火。
事實上鄭餘團隊的編劇已經有很多人在偷偷地追著這個故事,越追越絕望,甚至動過向鄭餘建議借鑑柳敬亭某些橋段的心思。這本也是鄭餘擅長的一種創作手法。
這種想法當然不可能真正落實。如果柳敬亭團隊也是秘密地在做劇本,不小心透露出某些情節,他們可以假裝不知道的直接拿過來用,但是現在人家是公開連載故事,不要說借鑑橋段,就是引用臺詞都會被群眾圍攻得無處可逃。
對其他團隊,特別是鄭餘,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危機感的來臨。申寧的《漢武帝》原本就準備做一匹安靜的黑馬即可,讓柳敬亭和鄭餘去鬥。反正自己名氣沒他們大,比不過是正常,贏得了就是榮耀,最重要的是,他們題材沒衝突,不用擔心收視率被覆蓋的問題。
可是現在情況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以《三國演義》目前的發展勢頭,不要說跟他競爭“六一工程”,到時如果撞上檔期,可能會直接炮灰。
這是底蘊問題,看過《三國演義》的小說自然而然地就能明白這個問題。
《魏武揮鞭》核心幕後團隊終於決定正式開一個“如何應對柳敬亭三國”的會議。
“直接跟大家說吧,今天我已經接到上面的訊息,在提檔期的問題了。”鄭餘面色鄭重地說。
在最初的安排中,《魏武揮鞭》的優勢地位不容置疑,不敢是柳敬亭也好,申寧也好,都只能放到和其他電視臺合作的地位,其中固然有石煒從中的斡旋,但最重要的還是鄭餘本人的影響力及其劇本表現出來的實力獲得了領導的青眼。
可是影響力這種東西,在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豈非是最脆弱和最容易製造的事物?
“什麼檔期,這個不是已經定好了的嗎?”一個微胖的中年人疑惑問道。
“電視一天沒有正式播出,不,即使電視正式播出,也可以臨時做調整,更何況現在還剛開始拍攝不久呢。”
會議室氣氛愈加壓抑起來。
“怎麼調整?”
鄭餘無奈地笑了一下,說:“優先權和側重點轉一下就是。”
大家頓時明白鄭餘話中的意思,上面是準備把柳敬亭的《三國演義》作為這次專案的主打作品了,這也是最近大家一直在擔心的事情。
壓抑的安靜。
“難道要我們現在改劇本?”不知誰小聲地說了一句。
“什麼?”鄭餘臉色一變,轉頭去尋找說話的人。
“大不了我們也改劇本,既然歷史可以那麼改,我們……”
“好了,”鄭餘擺手打斷,臉上的表情開始陰沉起來,“這樣做,等於是徹底投降,我們用什麼跟柳敬亭打,不就是‘正史’這個武器嗎?現在我們也改,不就是等於承認他的路是對的,我們跟風嗎,那樣,我麼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不如大家散貨算了?”
這就是編劇製片合體的魅力。
“不用模仿跟風他們,但是我們可以預先去堵他的路。”一個年輕的女編劇謹慎地說道,正式鄭餘當初想安在柳敬亭身旁的袁颯。
“堵路,怎麼堵?”
聽了這句話,鄭餘沒有立即表態,似乎早知道袁颯會這麼說,另外一個製片人問道。
“根據已經出來的內容可以看出,柳敬亭《三國演義》的路子就是移接和嫁接三國時代的故事,試圖把史詩用傳奇的筆法呈現出來,以劉備集團為主,重新過一遍三國的歷史,我們可以抓住這一點,先他一步推出自己的‘周邊劇情’。”
“就是說我們也寫‘三國演義’?”
“寫類似的故事,反正就是在原有的歷史上用小說的形式杜撰新故事,看上去難,真正做起來,很容易,而且我們可以專門組一個文案團隊來做這件事,反正大家都拍三國,我們不去跟風他的故事,但是我們可以根據《魏武揮鞭》的主線頭腦風暴出他接下來的故事。”
“寫他的故事,讓他沒東西可寫?”
“正是這個思路。”
“可是,不得不說,柳敬亭的筆力……”
鄭餘終於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