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支離破碎,她永遠忘不掉父親去世之前閉不上的雙眸,是她,是她害死了父親。
她趴在地上,死死攥緊的拳頭爬起身體,快速轉離身體。
她就這樣光著一隻腳攔了一輛車,上了車只說了一句:“去萬佛寺。”
然後將單衣的帽子蓋上。
司機從後視鏡中看著這個才從墓地出來的女孩,她狼狽極了,身子凍得瑟瑟發抖,隱隱的他聽見女孩的哭聲,夾雜著哽咽。
司機嘆口氣:“姑娘,什麼事都會過去的。”
墓地離寺廟不太遠,不到半小時的路程,簡思下車的時候,將錢包交給司機,然後沒有停留的離開。
司機著急的在後面大喊,可是前面的身影沒有停住,他著急的停下車子正準備開門出去追那個可憐的姑娘,卻被一個男子攔住,男子和他說了什麼,司機最後還是把簡思留下的錢包交到男子的手中。
寬闊的大堂,裡面沒有一個人,也許是因為這寒冷的天氣,也許是因為無事相求,呼呼瑟瑟的冷風夾卷著寒冰從門口堂而皇之的刮進,簡思跪在地上的蒲團上,每磕一下都可以聽見迴盪在空中的當當聲。
“我從來不求天不求佛,我求你,讓爸爸活著,我代替他去死……求你……就讓我在陪他幾分鐘……”
那一個下午靜寂的寺廟裡傳來屬於女兒懺悔的哭聲。
沈讓就靠在門板上,看著那個女孩哭的不能自已,他微微將頭歪開,指間飄起一抹白霧。
簡思的性子倔,和她爸爸一樣的倔。
她明知道她媽媽現在最恨的恐怕就是她了,可是她不顧兩個大姨的勸,還是回家了。
“你跪下。”簡母的嗓子因為哭的太多,猶如破鑼一樣的嘶啞。
她依言跪下。
客廳正中懸掛著父親的照片。
簡思的媽媽取過一個茶杯照著簡思的頭就砸了過去,幸虧簡思的大姨攔了一下,杯子才沒砸在簡思的頭上。
簡母赤紅著雙眼,猛身上前,一腳踢在簡思的身上,可是她自己也多日沒有吃任何的東西,自己也隨之倒地,她爬過來,耳光就這麼甩下來,拉扯著簡思,她手上的戒指在簡思的臉上劃出一大道的紅痕。
“你這是做什麼啊,簡思的爸爸要是看見該多麼的傷心……”簡思的大姨抱住簡母。
簡母試著想起身,可是一站起來身子搖晃了一下,捂著胸口倒下去,簡思抱住母親的額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