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亮光讓聞菀汀本能地抬手擋在自己的眼前以遮住那刺眼的光芒。她不悅地狠狠蹙緊眉頭,緩緩張開手指,從指縫間看向那沒經過她同意就擅自拉開窗簾的人。
一眼望去,聞菀汀的大腦有瞬間的暈眩,整個人有種被電擊的感覺,心,驀地一陣狂跳。
窗前那抹高大的身影,在她看過去的那瞬緩緩轉身。逆光中,他像是身披霞光般璀璨奪目,她看不清他的臉,卻覺得他是從夢境中走出來的……王子。
就這一眼,聞菀汀感覺自己的心,莫名其妙地淪陷了……
在她呆怔的目光中,俊美的王子朝她一步步走來。她的心,噗通、噗通、噗通……跳得激烈而急促。
“感覺怎麼樣?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低醇磁性的嗓音,飽含~著關懷緩緩響在空氣中,讓人如沐春風般沁人心脾。
“你是誰?”聞菀汀回過神來,眼含狐疑地看著眼前容貌俊雅的男子,微微沙啞著聲音問。在她二十二年所有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他的存在。
“我叫錢濬!”王子噙著溫煦如風的微笑,優雅從容地向她自我介紹道。
“我認識你嗎?”她繼續疑惑,對他所展現出了的善意心存戒備,雖然他很帥。
錢濬拿起剛才隨手擱在床尾的花束走她的床頭,一邊從花瓶裡取下舊的花束換上新的,一邊轉眸看向她,“今天以前……不認識!”
那就是不認識唄!
既然彼此只是陌生人,那他又是送花又是一臉關懷的樣子意欲為何?
聞菀汀微蹙著小眉,看看插在花瓶裡那嬌豔欲滴的鮮花,又看看眼前帥得一塌糊塗的男人,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走錯病房了?”忍無可忍,她上下打量著他,問。
聞言,錢濬勾唇,忍俊不禁地溢位一聲輕笑,眉眼彎彎地看著她輕輕搖頭。
突然,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一道略顯尖銳的女聲咋咋呼呼地響在空氣中——
“死丫頭,你上個月才買了新手機這個月又想換電腦?你當你爹媽是開銀行的啊?你姐住院還得花很多錢,家裡根本就沒錢了!”
“那你上個月買了‘那麼大’一顆鑽戒昨天又去美容院辦了vip年卡就拿得出錢,現在我要買電腦就沒錢了?媽,你也太自私了吧!”
一道稍顯稚~嫩的聲音立馬牙尖嘴利的反擊,將本是安靜和諧的氣氛頓時生生破壞掉。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在說到“那麼大”時還誇張地比了個手勢,活靈活現地形容著母親的奢侈。
“你——”聞母氣結,狠狠瞪了親生女兒一眼,正要惱羞成怒地修理女兒,卻在這時看到了佇立在病床邊的錢濬,“呃……錢……錢先生你來了啊!”
聞母臉上泛起一抹尷尬,連忙隱下對女兒的兇狠之色,像變臉一般立刻換上諂媚的笑容笑~眯~眯地看著錢濬,那雙眼發亮的模樣像是看到財神爺一般歡喜。
“聞先生,聞太太。”錢濬對聞父聞母輕輕點了點頭,笑得禮貌謙和。
半躺在病床~上的聞菀汀狠狠皺著眉頭,狐疑又詫異地看著已然改頭換面的家人,像是突然不認識了一般。
他們家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家,除非一夜暴富,否則不可能會捨得如此大手筆地花錢。瞧瞧一家三口全是新衣的架勢,看起來實在詭異。
正百思不得其解,突然耳邊傳來飽含討好和關切的聲音,激得她控制不住地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聞母笑~眯~眯地走到床頭,一邊將手裡的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一邊和藹可親地看著聞菀汀,熱情洋溢地說:“汀汀,你醒啦?餓了吧,媽給你熬你最喜歡的雞肉粥——”
“吃錯藥了?”聞菀汀不待聞母把話說完,就一臉戒備地斜睨著聞母,毫不客氣地譏諷道。
眼前的聞母,並不是聞菀汀的生~母。早在聞菀汀六歲那年,父母就因為性格不合離了婚,然後沒過多久父親就娶了現在這個女人,隔年就生了妹妹聞菀靜。
像許多重組的家庭一樣,聞菀汀與貪財刻薄的後母關係一直不太融洽,所以這會兒聞母對她如此殷勤,居然還熬了雞肉給她,怎能不叫她驚詫戒備。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估計就是聞母現在這副模樣。
聞菀汀毫不客氣的一句話讓聞母的臉色瞬時一僵,五顏六色不停地變換,直接下不來臺了。
“你這丫頭睡糊塗了是不是?怎麼跟你~媽說話吶?”聞父見妻子被大女兒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