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沒反應過來,“螺絲?”
“不是說什麼東西都可以放在裡面嗎?”
“啊,你不會吧……”駱允澤意外地叫了起來,“萬一給吞下去了要出事的!”
“誰會笨到吃這麼大一塊東西用吞的?”明心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阿佳那斯斯文文的男朋友在抽屜裡翻來翻去,最後歪過頭來問,“螺絲找不著,這個行不行?”他拿出一枚有半指長的鐵釘。
“咚”,駱允澤暈倒。
“湊和著用吧。”明心接過來,埋到正在溶化狀態的巧克力裡。
“愚人節快到了呵……”阿佳總算給自己找了個允許顧客在巧克力裡放釘子的理由,不過還是有點不放心,“注意這個東西千萬別給小孩子吃到啊……”
“哼。”明心目露兇光,狠狠地盯著那枚釘子沉進克力溶液裡,再也看不出來。末了,她露出一個微笑,把威化餅切成跟釘子差不多大小的細條,鋪在巧克力上面。
允澤在旁邊看著她惡魔一般的笑容,心裡直髮寒……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啊。而且,如果有人在愚人節給你吃的,哪怕是滿漢全席,也絕對不要張嘴!
安斯哲還沒下班,安以念便進了他的辦公室,懶洋洋地在沙發上坐下,點起一支菸。
“我記得你約的是六點鐘。”
“唔,不錯。”安以念吐出一個漂亮的菸圈。
“現在還不到五點。”
“唔,是。”又來一個菸圈。
“現在是上班時間,我還有事要做。”
“沒讓你不做事啊!”安以念坐直身子,看著這個除了工作再不知道別的字眼的叔叔,“我是來避難的。”
“嗯?”檔案背後的臉不解地抬起來,“你得罪了誰?”
“女人哪。”
也是。這個侄子的生命啊,除了女人,不會再有其他東西了。
“今天是愚人節。我可不能給那些女人明目張膽報仇的機會。”女人真是瘋狂的動物,平日裡不敢做的事,在這一天做起來簡直是小菜一碟,還附送一個大果盤。他的女朋友太多,哪裡應付得過來?乾脆今天推掉一切約會,老老實實地呆在景安董事長的辦公室裡——在這一天裡,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呆在安斯哲身邊更安全了。
四月一日,再放肆的人也不敢打景安董事長主意。
“待會兒我們出去吃飯,然後跟你一起回家。”安以念連晚上的時間都安排好了。省得回到自己的住所會發現水浸著地毯,鞋子泡在浴缸裡……唔,太多女人有他家裡的鑰匙了,更可怕的是太多女人在開啟他房門時發現過另外一個女人——女人的怨毒積累下來是很可怕的。
安斯哲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低頭去看他的檔案。生命中,沒有任何一個日子是不同的。十年來,他的日程被歸劃於大會議或小會議,大案或小案。
就這樣,叔侄倆一個懶洋洋地抽著煙,一個規規矩矩做著事,指標慢慢移向了五點半,申時青敲門進來,“該下班了,尊敬的工作狂先生。”不經意在看到了安以念,她微笑,“安公子這麼有空?”
“唔,碰巧路過。那個,我去一下洗手間。”他果然站起來去洗手間了。半天回來,辦公室已不見人申時青人影,問:“怎麼?她沒請你吃飯?”
“我已經答應和你一起吃。”
“呵,看來我壞了老大的好事呢。”他又重新回到原來的坐姿,舒服地吐出一口氣,“愚人節,是僅次於情人節的表白佳期。倘若你跟她出去,在飯桌上,她沒準就說,親愛的工作狂先生,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呵呵……”說著他自己都笑了起來,“你要是有意,便順水推舟,你要是無意,那便是開個玩笑罷了。多聰明。”
“申小姐是我的助手,以後別開這種玩笑。”安斯哲的眼睛仍然上檔案上面,淡淡地道。
“助手?”安以念“嗤”地一笑,絕美的眼角眉梢,流露出無限風情,“一個女人喜不喜歡你,在十米外就聞得出來。老大,你又不是機器人,為什麼心腸就是這麼硬呢?像申時青這般條件,做景安女主也夠格了。”
機器人……
安斯哲的眉毛跳了一下。
然而馬上他就平息下來,不再理會安以念,處理完手上的檔案,時針剛好指向六點鐘,他站起來,“走吧。”
經過寬敞明亮的大廳,忽然有人叫住他:“安斯哲!”
咦,在景安有人這樣叫董事長的?安以念好奇地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