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即使坐進車裡,也感覺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一時間湧起怒氣來,大聲地質問顧秋遠:“你又想玩什麼把戲?上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的事,以後你少『插』手。”
“喲。這可不是一個合格的搭檔應該和說的話。怎麼?你想過河拆橋?”他平靜地對她微笑:“別忘記了,我們可是有約定在先的。”
寧飄兒沉默著。他就這一句話,就掐得她死死的。
看著她臉『色』沉沉的,顧秋遠卻毫不介意,依然雀躍地道:“有沒有興趣和我共進晚餐?”
“只是這樣?”寧飄兒警惕地抬頭看向他。她可不覺得他找上她,就為了陪他吃一頓晚飯這麼簡單。
“當然不是。”顧秋遠回她一個媚笑。
這隻花蝴蝶。寧飄兒咬牙切齒地在心裡低咒著。
見她安靜下來,顧秋遠倒是樂呵呵地驅車離開了,一邊和她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寧飄兒一路上都板著一張臉,沒理會他。
幽靜的餐廳。
鋥亮的銀質餐具,簡約風格的桌布上,那隻細頸花瓶裡『插』著一隻含苞待放的玫瑰。角落裡,鋼琴緩緩地奏出浪漫的曲子。
餐廳裡,座位不多。
位置旁邊都有不同的華麗裝飾掩遮著,十分僻靜,又顯得雅緻。
寧飄兒和顧秋遠,對面而坐。
燈光有些暗,她的眼神淡淡如晨間的白霧,望著他,直接問道:“有什麼事就直說。”
顧秋遠笑了笑,回望著她:“沒事,我就不能找你了?”
寧飄兒沒有理他,低頭吃東西。
顧秋遠只得嘆息:“唆,老朋友啊,也不過如此而已嗎?”
她冷笑:“朋友?你覺得朋友之間,會派人跟蹤對方嗎?還是你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嗎?你真覺得,我跟你,現在還算得上是朋友嗎?”
“難道我們不是嗎?”顧秋遠凝視著她,眼神裡有種奇異的『色』彩,可瞬間又湮滅了,心裡也頓時一空。
“可能,我們對朋友的定義不一樣。”她嘲弄地說著,低下了頭。
顧秋遠嘆了口氣,臉上流『露』出一種頹敗:“我以為你已經原諒我以前無意犯下的錯,介紹你認識秦澤宣的。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樣。看來,是我自做多情了。”
聽著他的話,寧飄兒抓著餐具的的手指,緩緩地抽緊。
“可是不管怎麼樣。現在,至少,我們還算是搭檔吧?”顧秋遠沉默了幾秒,又開口了,那臉上又重新染上的笑容。
這一次,寧飄兒沒有否定。
顧秋遠笑了,舉起酒杯:“為我們依然是搭檔,乾杯。”
她本不想理他的,可是顧秋秋遠卻不依不饒地舉著杯子。大有她不舉杯,他就要這樣一直舉下去的樣子。
寧飄兒這才不情不願地舉杯。
顧秋遠笑了,伸過手來,輕輕地碰了碰。
酒杯相碰的聲音那麼輕而脆弱,就如同此時她的脆弱一般,找不到一個人依靠的心,是恐慌的。
搭檔!他只是她的搭檔而已!顧秋遠唇角嘲弄的弧度,越來越深。
既然是搭檔,既然身份成了這般,那他就得盡心盡力地幫著她,做搭檔應該做的事情才對。
顧秋遠看了她一眼,將一張紙條遞到寧飄兒的面前,笑道:“明天,你要是有空,就去這地方看看。”
“幹什麼?”寧飄兒疑『惑』地看向他,拿過了紙條。
“沒什麼。只是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明天,會有一場好戲會在哪裡上演呀!飄兒,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就去看一看。”顧秋遠漫不經心地笑著,卻讓寧飄兒莫名地產生了警惕。
這個男人太善變了,一瞬間就成了另一幅樣子。寧飄兒根本就跟不上他的節奏。而且,他的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的。
看好戲?顧秋遠到底要看什麼好戲?到底會是什麼好戲等著她?
寧飄兒滿腦子都是問號。
這個問題一個折磨著寧飄兒。
第二天上午上班的時候,寧飄兒明顯心不在焉,頻頻出錯。
最後,她嘆了口氣,乾脆放下手頭的事,去泡了杯茶。可是,當她回來,看著桌上那張顧秋遠昨天留給她的紙條時,她的心更加不安起來,根本沒法鎮定下來。
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寧飄兒被自己的猶豫弄煩了,將紙條『揉』成了一團,捏在手裡,走到了垃圾桶前,可卻終究沒有勇氣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