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忍不住變色:“不可能!”
素素嘆了口氣:“不愧是柳箏!只是我心裡還有老大一個疑團解不開。你看,天宇若和柳箏有仇,那也有可能,幻城和她結怨也未必是假,不戒門呢?雲山院呢?又是怎麼回事?”
飛舟急:“你別自言自語的、說明白點!”
素素嘆口氣:“這位柳箏果真絕頂聰明。誰也料不到她會想出剋制水袖的辦法竟會是無半分內力。流雲水袖毒血逆流實是自己對付自己造成,若無內力,毒氣就無法內殺。荷邊信夫若在恆山之上出手,只有沒有內力的人才能和他相鬥。否則中招之後,也須得自廢內力。其中尤以幻城,天宇武功最甚。但學武之人,誰又肯自消內力?何況一旦無內力可以抗住水袖,又怎能敵住荷邊信夫其他武功?”
二人心下大駭,更加不解。
飛雪忐忑:“這麼說天宇和本城最危險?”
素素道:“天宇鄭雪竹武功博深雅正,並非靠苦練才成,和資質極有關係。聽說他一出生便被天宇十長老脫胎換骨,藥物煉根。以後不斷打通玄關穴脈,所以年雖少,但內力卻深。天宇武功,只有內力很高的人才可以使出,一旦沒有內力,高深武功就全然使不出來。由此推測幻城武功,也必是和功力相關。柳箏苦心對付天宇和幻城,那必是深知二者弱點。你們和她有仇?”
飛舟良久嘆了口氣:“幻城和柳箏哪裡有什麼仇?只不過血令明劍是家父的義兄罷了。柳箏恨血令明劍,因此連帶上了家父。”
素素點頭:“這就是了。北斗門原本有一種武功,可以將水袖借力打力移轉他人身上,自身不受其害,柳箏與聖尊切磋武功,要聖尊將這會武功,設法融入聖域武功之中。聖尊對柳箏敬若天人,當然會答允,想來柳箏怕他受水袖之害,先埋下了伏筆!”
飛舟贊:“柳箏聰明得緊,你也不笨嘛!”
素素微笑:“若不是聽雪兒說起過柳箏與華林主鬥劍兩敗俱傷,失了內力,我也絕不會想出來!
她解釋:“柳箏與華林主是生死之交。雖不知為了何事不再往來,但柳箏一生只有幾個朋友,斷不會去害華林主,更不會使他內力全失,所以其中有問題。只是我能想到,別人也能想到,卻不知她用什麼理由讓天宇主人、荷邊信夫二人作生死之搏! 了不起!了不起!”
她嘆口氣:“這位柳箏能和血令並肩,實在是天縱之才,只是一生為情所苦,實在令人感傷!這個女子才貌雙絕,只可嘆紅顏薄命!那玉曉晨鐵石心腸,竟然不為所動!可怕!”回想當年她飄然入谷的風采,忽又一怔。
苦思半晌,皺眉:“這樣推測似乎對,可是有幾件事渾不可解。一定另有原因!”她把疑慮放在心中,轉而又為飛雪憂心。
“雪兒,恆山之上你要和荷邊信夫鬥,雙心毒須再等三日才好。你不妨多等幾日!”
飛雪憂心:“那麼說恆山之戰非同一般,也許會成為各派勢力大比拼了?”
素素嘆口氣:“一定會血流漂杵,屍橫遍野!”三人一併無語,只覺得感觸萬千。這本就是武林的寫照,亂世武林,尤其如此。
爭殺奪取,翻手覆手之間就不知有多少性命會消失在這亂世之中,不僅王圖霸業如此,武林你爭我鬥也如此。到頭來也不過一場空。
生前無論多麼顯赫,死後也只是杯黃土。
誰勝誰敗,倒黴的總是那些小人物!但在這亂世,小人物的生死又算什麼?
第二日,天殺並未來,白鶴足上縛了一片衣角,羽帶鮮血,似乎烏龍坡之戰煞是慘烈,連天殺都會受傷?飛雪嚇呆了:“不,不會……”她的淚水奔湧而出:“不會的……天殺不會有事!”
飛雪跳上白鶴便要走,心竟似刀割一般。
飛舟攔住:“雪兒,過幾天再……”飛雪淚水淋下來,哽咽:“我要見他……他要死了……我也不活了……”心裡忽地就明白了。
淚落下來,臉上卻有了笑容。一拍鶴身,白鶴似閃電般飛去。飛舟怔了怔,素素卻嘆了口氣:“咱們收拾東西,也儘快趕去吧!”
白鶴沒有往烏龍坡飛,而是徑自往恆山飛去,飛雪心一沉。隱隱有些不祥之感。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座山峰上有情況。尚未飛近,勁風射來,她一抄,一枝箭已抄在手中,入手頗沉,箭頭碧色,竟是劇毒。她大怒,見山路石後有人,竟是一色白衣的異族人。凹眼挺鼻,神色兇惡。她的心一沉:不戒門怎麼來了?
略一沉吟時,十幾支箭又到。白鶴驀地飛起,箭全從羽下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