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似乎感到了寒意。
箏聲忽似金戈鐵馬,從死寂的世界衝出,一枝鮮豔奪目的梅花含香入骨,劃破冰封世界;越開越豔,不畏嚴寒地開綻。
箏飛揚起來,在風雪中飛舞。
簫越低越柔,似乎可以無限地低下去,那是一層層的悲傷在包圍,濃濃地低迴。
—聲若有若無的嘆息消逝在風中。
靜夜無聲,照見她柔弱的肩和她的悲傷,這彎月如眉,怎知人世間的無情和無奈?
心香輕輕抱她入懷:“他走了。”
淚水溼了他頸,他無言地抱緊她,給她以溫暖和依靠。良久,他說:“我們回吧!”抱著她走回去,為她拭去淚水和悲傷。
他知道,他會一生為她這麼做!她也知道。
花落滿園,似乎猶有餘音。
第六章
月色悽清,山風透骨。
一位白衣青年冷峻如山嶽。白氅飛揚,眼中寒光冷厲。他的身後是三個面如鮮花的少年武士,腳下是三頭眼現寒光的坐騎。
白衣青年這麼平靜地坐在石上,一足抵在面前的巨石上,以手支頤,似在沉思。只這麼平平常常一個姿式,便如泰山巍巍,令人情不自禁仰看,心中敬畏如神。
一個人當他擁有這種傲視天下的氣度時,他必然也擁有足夠的強大!
天宇主人鄭雪竹!
他什麼也沒說,但那種氣度讓人不由自主凜然。他的發隨風披亂,擋住了臉,他一動不動地,只有雙眸如電光一閃,瞬時又滅。
身後三位美少年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直刺向人心。一波波地擴大。
這麼可怕的殺氣!是什麼武功?
三位美少年,居中的紫衣紫氅,倦倦地微閉雙眸,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圈暗影。這般秀雅的臉是不該擁有如許殺氣的。他的腳下是一頭高大雄壯的紫色巨雕,也似他一般微閉雙目,對一切都像是無動於衷。
左邊的紅衣少年,劍眉鳳目,立在那兒,便似有無窮的力量在周身奔騰,似乎所有力量都已準備像炸雷一樣炸開宇宙,眼中似乎有火焰在跳動。俊美的臉因刺心的殺氣而變得有些矛盾,那是竭力壓仰自己殺機時的天人交戰。
他的腳下是一匹火紅的赤豹,臥在他腳下好似隨時會撲上去把敵人撕成碎片。
右邊的黑衣少年,挺拔而憂鬱,世上的一切似乎無法令他快樂,那濃重的憂鬱就像黑夜籠罩了人間。手中一枝雪白的芍藥,映得雙手也如雪一般。這樣一雙手,不該拿劍,只應該去拿書拿筆,絕不該是劍。
他腳下卻是一隻雪一般潔白的鶴,優雅地單腳站在一邊。一隻巴掌大的小白狐機靈得可愛,在他肩上閃動著眼珠。
只有他最沒有殺氣,最不像殺手,但天宇所有的頂尖高手都知道,他才是最可怕無情的。他無情,他能找到最直接的方法,簡單、有效、冷酷地山手殺人。他極少殺人,但他若出手,就代表著死亡!他就是:天殺�
�
天殺,主掌性命和公正的天殺!代表了上天的殺心!他若要殺一個人,這個人就等於死了!上天入地,天涯海角,無處可逃。
他的殺氣隱於內心,可以說完全沒有殺氣,他只有黑白兩色,代表了他眼中的世界的本質。
這三個人立於天宇主人鄭雪竹之後,僅這三人,就是千軍萬馬的氣度和威勢。
山風冷冷,捲起大氅。黑夜之中,人間該是斷腸時刻了吧?月光也開始慘淡。
忽然間赤豹和紫雕有了反應。
赤豹的雙睛幾乎像火球般灼燒起來,興奮地昂起了頭,開始不安地來回走動。
而半睜半閉雙眼的紫雕睜開了眼,仍是漠然,但眼中似已有了寒光和機警。
天刑伏下身:“弟弟,別急!”他管他的坐騎叫弟弟,神態親密。乍一看,一人一獸倒頗有些象。天道微微睜開雙目:“二師弟,不必這麼急的。還在十里之外呢!”
鄭雪竹抬起頭:“聖尊沒來,是聖女與四個高手到了!”話音剛落,雕鳴聲中,眾人微微抬頭:“來了!”
夜空中出現了白點,虛虛緲緲中,對面山頭出現了四個白影,四個影子從中一分,飄飄忽忽就出現了一個白衣寬敞的女子。
奇異的女子,冷幽幽的漠然。
任何女子都可以用美或不美來形容,但面前這女子卻無法形容她美或不美。這實實在在是一件非常讓人困惑的事情!怎麼可能?
柳如眉美到絕代,令人一見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