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元熙陪著他一同到來,兄弟二人又在私底下一番互動,即是洞若觀火。不由得欣慰的想到,李元熙遇事之後果然成熟了許多,現在總算是像個大哥的樣子了。於是他點頭笑道:“起來吧,但願你真的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李元俊爬了起來。“多謝爹爹肯原諒孩兒大錯。這回真的要多謝大哥的當頭棒喝,元俊才知道自己做錯了。讓爹傷心難過,兒子實在不孝。”
“哈哈,見你們一同過來,我就知道這裡面有元熙的一份功勞。”
李元俊也不算傻,見李敖這般高興,正是說事的時候。
“爹,我這裡有件事要向你稟告。”
李敖奇異的道:“嗯?到底是什麼事?你說。”
李元俊遂將李元熙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敖,只見李敖雙目噴火的看向李元熙,面色鐵青。李元熙察言觀色,不等李元俊說完,驀地跪在地上。
“爹請息怒。”
“好、好、好,李元熙,我還以為是你改過自新了,沒想到你這是想拿弟弟當槍使!”偏見使他心頭一片清明,他認定了李元熙是要利用李元俊。
李元俊不明就裡,見他忽然對李元熙發怒,不解的問:“爹,你怎麼能這麼說大哥,大哥沒有利用我啊。”
李敖指著李元熙:“你知道這件事最終的處理結果會是什麼嗎?元俊,他在說你娘、他的嫡母,管家不力,致使流言四散、惡僕欺主啊。如果事情屬實,你娘也不用再管這個家了。而他就有機會奪得這個內事權。”
李元熙一臉傷心苦悶的樣子搖了搖頭:“爹,元熙只一心為這個家,如果爹要這樣誤會,元熙也無話可說。”
李敖虎軀一震,恨恨的說了一聲“你”,朝前一步就想要打她。不過李元俊如今心向李元熙,即便聽了李敖的話有了一絲猶疑,也仍舊上前去制止。
“元俊,你還幫著這個畜生幹什麼?”
“爹,還是讓娘過來問個明白吧。”
“你——元俊,為何你寧可聽他的,卻是不信你母親?”李敖不可置信的說。
李元俊黯然神傷的道:“爹,孩兒被關在明樓這些天了,就只有大哥苦口婆心的勸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而孃親,孩兒不是想說孃親的壞話,她只是沒有理解孩兒,一味逼著孩兒按她的想法去做。孩兒心裡的苦處,她不曾去體會啊。就這份心意,孩兒實在不願意相信大哥的良苦用心會是刻毒心機。”
李元熙抬頭看向李元俊,眼睫輕輕顫了顫。她這個弟弟實在是太傻了,為何會有這樣傻的人,居然會認為她這樣做並沒有居心。她輕輕一笑,再轉眸看向李敖,當父親的卻是從不肯相信她,即便她以往從沒有立心不良。
李元熙心下冷笑一聲,平靜的道:“元熙敢當天發誓,就是母親不再管這個家,元熙也不會伸手去拿這個權,即便外事權元熙也不過是替嫡子掌理。這個家是嫡房的,元熙從未肖想過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因為東西都是她的,她心裡補充說明。
“大哥,你何苦要這樣說?這不是把你我生分了嗎?”李元俊皺著眉頭說。
“不是我要與你生分,是爹和母親要我與你生分。這就是為何我一直拒你之千里以外的原因。我縱然有心想跟你親近,也會有人認為我是立心不良,我不願擔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李敖聽不下去了,一邊煩躁的喝道:“你閉嘴。既然以前便有心疏遠元俊,為何如今又要親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李元熙眸光蕩了蕩,不過須臾便更加堅冷。“爹,這就是你對我一直以來的觀感嗎?那麼我的原因,你不知道也罷。”
李敖被她一句說的啞口無言,見她從地上爬起來,剛想說些什麼。這時劉氏也聽聞風聲趕了過來,一眼看見李元熙那副冷冰冰的可惡嘴臉,不由得惡向膽邊生,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面前,一個巴掌便招呼了過去。
“死賤種,竟想陷害我?!”
在場所有人都被她的舉動所驚,除了剛剛受了一巴掌無動於衷的李元熙。
“母親,元熙向母親請安。”李元熙揖身一禮。
“不需要你在這裡惺惺作態。要奪我的權給你那個骯髒卑賤、勾引我相公的舞妓?呸,你還不配。”
一聲“舞妓”,讓李敖和李元俊聽得面色一變,李元熙握著雙拳渾身顫抖卻低著頭不發一言。
“夠了,你跟個晚輩置什麼氣?你堂堂一個丞相千金,居然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你的修養去哪裡了?”李敖被她那句話觸動了逆鱗,圓鼓鼓的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