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李元俊尚主,但是張家那邊也不能偏廢,反正兩頭都要緊著,免得到時候尚主不成,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元俊不樂意了,想這麼壞的丫頭誰跟她冤家了,不是仇家就很好了。不過這麼不厚道的話他自然不會說,只得埋頭不語。張婷笑道:“三姨媽,您說到哪兒去了。”她心下卻對劉氏的自說自話暴怒不已。
劉氏不想在這裡就將事情挑明,免得到時候真個要尚主時鬧出什麼來,遂將話題擱下,默默聽起了李敖和張清平的談話。
因為有婦人同席,李敖和張清平說話有些顧忌。張清平拉扯了些任上的趣聞樂事跟李敖分享,絲毫不談及國事。眾人聽得津津有味,晚飯畢後,李敖命丫鬟打掃涼亭,他們要到亭中吃酒談天,說些婦孺不知的話題。
李元俊要回去讀書,李元熙請說寶月樓有賬本要查,在廳堂陪坐了須臾便退去。劉氏見狀只好喚了劉夫人和張婷移步到珍玉園正屋裡說話,兩姐妹三年未見,正有許多話題。
張婷不太耐煩聽這些家長裡短,心思早飄到了李元熙那頭。又聽了盞茶時間,耐心已經絲毫不剩,便開口插話道:“三姨媽,娘,我想到外面轉一轉。”說著心急地轉身欲走。
劉夫人打量了張婷一眼,皺眉道:“回來。不是告訴過你少去找他嗎。你難道連閨譽也不顧了?”
第四十五章、驚人對話 張婷杏眼圓瞪,道:“娘,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劉夫人道:“你不是要去找李元熙嗎?我不准你去。”
張婷紅了雙眼,道:“為什麼?為什麼啊?”
劉氏連忙拉住劉夫人,道:“秀宜,別說了,讓她去吧。”劉夫人大惑不解,但她向來順從姐姐的話,也沒有阻止。張婷見劉氏幫她,向她道了謝退出了房間。
屋中只剩下姐妹二人,劉夫人憂心忡忡地道:“姐姐,你為何不去阻止她?若有個萬一,怕是恨錯難返了。”
劉氏握住劉夫人的手,道:“秀宜,你我堅守秘密17年,有些話我並不打算瞞著你。老實跟你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元俊尚主。同時我也真的很希望婷兒能留在我身邊……我看得出婷兒更喜歡李元熙一些,或許我們可以——”
“別說了!”劉夫人尖聲打斷了劉氏的話,一臉恐懼地望著她,道:“難道你瘋了嗎?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做呢,你不能這麼做啊!”劉氏“啪”的一下扇在劉夫人的手背上,劉夫人才從驚懼中回過神來,聽得劉氏咬牙道:“你慌張什麼。只要讓她嫁過來就可以了,只要讓李元熙死掉就可以了。”
劉夫人不停地搖頭,道:“不行,不行。這樣做對她太殘忍了,實在太殘忍了。你這不是愛她,是在害她啊。”
劉氏聞言渾身一震,眼淚便奪眶而出,道:“我這是害了她嗎?我、我只不過是想讓她多陪陪我,多和我說說話,留在我身邊的時日更長一些,難道這樣也有錯?你不知道,你們隨他去外任的三年,我是多麼的煎熬,我沒日沒夜地想念她,就像有把火在心間燒灼,簡直苦不堪言。冤孽啊~看著他們無心無肺地歡笑,我就好恨好恨,好恨好恨。”
她的雙目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和怨毒,劉夫人有些害怕,卻不忍心讓姐姐繼續錯下去,便苦口婆心地勸道:“你既是愛她的,又怎能這麼待她?你難道忍心她被人說成是剋死夫君的不祥人嗎?就讓她嫁給元俊吧。元俊也不一定要尚主才能出人頭地,何苦要弄得事情不可收拾。”
劉氏默默垂淚了好半晌,才揩了揩眼角道:“你說的對,我怎麼就這樣胡思亂想了呢,尚主之事虛無縹緲,我居然拿著不放,還為此險些害了婷兒。唉,自從李元熙歸來之後,連番動作搞得我六神無主,竟一時鑽了牛角尖,還好我跟你提了這事。”提及李元熙,劉氏傷心的神情消失無蹤,換上了一副發狠的臉色,道:“李元熙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能安心,還是得找個機會徹底解決掉這個後患才行。”
劉夫人鬆了口氣。“你能想通了就好。便是元俊,你也別怨怪他,老來從子,你後半生還得靠他呢。至於你那個夫婿,棄了便棄了,男人決指望不上的。這個道理打從張清平那廝將一個又一個妾納進門來的時候,我就懂得了。他不仁,我不義。”
最後那句話,讓劉氏產生了共鳴。兩姐妹抬頭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起了17年前的那段舊事,由是會心一笑,都明白了彼此笑裡所藏之意。
再說張婷從珍玉園出來,帶著身邊兩個近身丫鬟直奔小廚房去。李元熙要熬夜核對賬本,若適時做些夜宵送過去,不但可以跟他獨處,還可以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