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請幫忙瞧瞧。”說完帶著袁天野到了床邊,掀起了帳子。
病人大概五十多歲年紀,體胖臉圓,此時正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嘴唇腫脹,微張著嘴,口水正緩緩從嘴角流出來。
袁天野走上前去,湊近聽了聽氣息,聽得這病人呼吸緩慢,還不太規則;伸出手去拿了一會兒脈,發現他脈象無力,診脈時,病人的手有輕微的抽動。
他轉臉道:“把他的嘴撬開,我看看舌象。”
旁邊趕緊過來一個下人,伸出手想把病人的嘴掰開,卻發現他牙關很緊,用了大力氣,只掰開一條縫。
袁天野點點頭,正要說話,卻聽得外面有腳步聲急急走了進來,一人還喊道:“二老爺,我把周大夫請來了。”
二老爺大喜,也顧不得聽袁天野說什麼,連忙迎出門去,然後攙扶著一位白鬍子老人走了進來,道:“周大夫,您快給我大哥看看,吃了飯只喝了一杯茶,他就倒地暈迷不醒了。”
好不容易找到個病人,卻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讓林小竹十分不快。這家人,明顯信不過袁天野。現在這位老大夫一來,他們三人就只有被趕出門的下場了。
她湊近袁天野,輕聲問:“怎麼辦?”
袁天野卻不慍不怒,擺擺手道:“只要能治好病人,誰治都一樣。”說完還拉了林小竹和沈子翼一把,讓到了一旁。
林小竹看了袁天野的側臉一眼,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她光顧著想要賺診金和跟人一爭長短,卻忘了醫者父母心這句話,慚愧慚愧。
周大夫上前,看了看病人,又把了把脈,也跟袁天野一樣,讓人掰開病人的嘴想要看舌像,仍是不獲。
“周大夫,我大哥這是怎麼了?”二老爺見周大夫看完了,在那裡兀自沉吟,焦急地問。
周大夫撫了撫鬍子,皺著眉頭道:“脈象無力,口噤不開,依老夫看,此為中風實證。”
“中風?怎麼會中風?”二老爺大吃一驚。而房間裡的屏風後,也是釵環之聲亂響,一陣騷動。顯然是有女眷避於屏風之後。
“我給你開幾劑藥,先吃著調理看看吧。”周大夫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袁天野本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此時一聽此話,眉頭緊皺,上前一步拱拱手道:“老先生,此人明明是中毒,怎可能是中風?”
“中毒?”屋子的人聽得這話,頓時臉色驟變。
周大夫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打量了袁天野一眼,看到他手裡拿著的幡子,臉色一沉,問二老爺道:“這位是誰?”
二老爺忙解釋:“剛才生怕周大夫出診去了,一時找不到,正巧在門口遇上這位鈴醫,情急之下便請了進來。”
“胡鬧”周大夫一瞪眼睛,“病豈是能胡亂看的?這要請的庸醫,那不是救命,而是害命”說完一揮手,“讓他出去。”根本不把袁天野放在眼裡,當他不存在一般,剛才袁天野所說的話,更是裝著沒聽見。
這一下不要說沈子翼,便是林小竹也氣不過了。袁天野既然能被燕京的人尊稱為神醫,醫術自然毋庸置疑的。他既說這位病人是中毒,那一定就是中毒。而這位周大夫見有人提出不同意見,不要說反思一下自己的診斷是否正確,竟然連人都要趕出去,還直斥別人是庸醫,簡直是太可笑、太心胸狹隘了。
不過此地是病人的房間,實在不宜作口舌之爭。而且林小竹也相信袁天野絕不是那等忍氣吞聲之人。當下站在那裡,沒有作聲。
袁天野提出自己的看法,不過是尊敬這位白鬍子同行的意思,給他些面子。卻不想這位老大夫竟然是這種表現。見二老爺看他看來,似乎想要開口請他出去,他微微一笑,道:“二老爺,我也不跟這位老大夫作口舌之爭。是不是中毒,一試便知。你讓人拿一碗薑汁來,給大老爺灌下,他即刻便可甦醒過來。薑汁無毒,試試總沒妨礙。但如果你讓這位老大夫當成中風來治,請恕我直言,恐怕你家這位病人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周大夫聽得他這話,氣得鬍子都抖了起來,斥道:“黃口小兒,一派胡言什麼薑汁中毒,永遠醒不過來,真是胡說八道,危言聳聽。你們這些鈴醫,盡是些江湖騙子,拿些大話唬人,好多騙些錢財,然後一走了之,你們可知道醫者父母心?”
二老爺本來聽了袁天野的話,已有些心動了。想著薑汁確實吃不死人,便是拿來試試也無妨。畢竟這位周大夫雖說是鎮上唯一一位大夫,但他的醫術確實不是特別高明。這麼些年,鎮上的病人,他也有過診斷錯誤的例子。再說,人總有避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