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下,會刊印一行顯眼的名字:記者麗塔·斯基特特別報道。想象著明天這份報紙出現在父親桌子上的畫面,麗塔開心的眯起眼睛,長期濃妝豔抹而顯得憔悴的臉上閃現出幾絲天真的俏皮。
“萊姆斯·盧平。”斯內普握緊了手指,預言家日報在指縫間發出細碎的紙張破裂聲,麗塔·斯基特寫的,鄧布利多承諾的重點保護就僅僅是一個落魄到連飯都吃不飽的狼人麼?
“我知道詹姆過去做過很多讓你難堪的事情,斯內普,我很感激你願意保護哈利。我們之間發生過一些誤會,但是,我希望你能暫時放下私人恩怨。我要親手逮住小天狼星,我決不允許他親手傷害莉莉和詹姆的孩子,上一次我錯過了,但是這一次,我決不允許!”
斯內普犀利尖刻的審視眼神讓盧平感到難堪,但是他仍然挺直了肩膀。當年是自己聽從鄧布利多的建議,煽動了幾個大的狼人族群投靠鳳凰社。斯內普對自己的痛恨不僅僅是因為霍格沃茨求學時期的差點讓他喪命的惡作劇,還要加上另一條人命。盧平苦澀的扯扯嘴角,鳳凰社的戰敗直接導致了狼人的嚴重傷亡,惱羞成怒的狼人對被掌握在手中的人質進行了血腥的屠殺。雖然自己竭盡全力的阻止事態的發展,但是少數食死徒和無辜的巫師還是慘遭厄運。如果不是小天狼星的出現,被囚禁在魔杖店的納西莎和德拉克也許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但即使德拉克幸運的活了下來,他的母親還是因為狼毒去世了。
在那件事情以後,自己就離開了鳳凰社。或許,自己曾經心存僥倖,也許是詹姆和小天狼星的強大魔力讓自己忽略了狼人的危險性,但是,這件事讓自己痛苦的醒悟過來。自己始終是個狼人,任何一個疏忽,都會和那些兇手一樣,在變身的血腥意意識中親手傷害自己的家人朋友。
這種流浪生活持續了僅僅不到兩年,鳳凰社勝利的訊息透過貓頭鷹傳遍了整個世界,然而莉莉和波特死了,小矮星也死了,小天狼星被逮捕送進了阿茲卡班。當自己重新回到高錐克山谷的時候,除了一片殘垣斷壁的狼藉,什麼都沒有了,這讓自己感到無所適從。曾經唯一視作家的地方,已經隨著他們消失了,除了繼續流浪,自己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長年的流浪生活讓自己變得窘迫蒼老,因為狼人的身份,自己很難找到穩定的工作,很多時候就連最簡單的生活都難以為繼。十幾年的時光在斯內普身上也留下了痕跡,可以看出這絕不會是一段輕鬆的日子,但是比起自己,斯內普依然顯得年輕,衣著體面,以百年來最年輕魔藥大師的榮耀成功坐上了斯萊特林院長的位置。如果不是那頭依然油膩膩的黑髮,盧平無法在記憶裡那個陰沉邋遢困窘的斯萊特林男生身上找到任何共同點。
而現在的自己,衣衫破舊,就像一個想要申請獎學金的可憐斯萊特林新生一樣坐在斯內普面前。這種想法讓盧平感到了尷尬,但是多年來的艱辛早就讓這個可憐的男人習慣了隱忍,“鄧布利多校長希望我們能夠儘量的呆在哈利身邊,我希望能夠借住在你家,這樣更方便——鄧布利多校長告訴我——”
“鄧布利多告訴你鳳凰社已經窮倒連一杯黃油啤酒都付不起,鄧布利多告訴你我就住蜘蛛尾巷19號,鄧布利多告訴你我會讓你借宿。”中規中矩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斯內普從書桌後站起來,扯動著嘴角露出一個陰森諷刺的笑容,“鄧布利多沒有告訴過你,我,是霍格沃茨有史以來最可惡,以給學生下毒為樂的老蝙蝠?”
斯內普揮揮魔杖,辦公室的大門應聲而開,救世主和他巨大的空間行李箱出現在門外。
“如果,你不擔心死於意外,我也不介意救濟一個‘老朋友’。”斯內普打量了一眼整齊的救世主,伸手拎起自己的行李箱,“這就是波特家的忠犬,萊姆斯·盧平。現在,拎著你的行禮到壁爐邊來,盧平先生需要找個地方殺乾淨他身上的蝨子,才能給你一個擁抱。”
盧平原本想要接過行李箱的手臂又收了回去,不滿了細瑣傷痕的臉上扯出一個尷尬溫和的笑容。哈利拎起自己的箱子走到壁爐邊,對因為自己出現幾乎要飽含熱淚的男人點了點頭。
萊姆斯·盧平,這具身體父親的密友,一個擅長魔法的鳳凰社巫師,溫柔善良,處於沒能挽救自己父母性命的內疚,在那天之後,選擇了離開鳳凰社獨自流浪。這是就是海格口中的盧平,和眼前這個憔悴虛弱的男巫不太一樣。特別是他身上的氣息,和大多數純血巫師身上濃厚的魔法生物氣息不同,盧平身上的氣息並不純正,甚至痕斑駁,但就像是唐人街的酸豆汁,這種血腥野性的氣息濃郁的讓人無法忽視。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