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僅今晚要多得彩頭,而且還要將這些人攏為常客,那可真是一夜值千金,與此同時,那坐在一旁的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妓就顯得有些落寞,她不時看向身旁的年輕公子,神情是難掩的哀怨,但她卻不敢上前撒嬌邀寵。
“琴娘…”旁邊一個女妓探頭衝她低笑,“你今日白撿彩頭得清閒…”
被喚作琴孃的女妓聞言微微低頭。
“吆,你該不會吃醋了吧?”這女妓嬉笑道。
“我是個什麼,哪有醋給我吃。”琴娘幽幽說道,目光再一次投向那年輕公子邊,那丰神俊秀的公子正親自給一旁桌子上端坐的一個年輕女子斟茶。
他看著那姑娘,神情專注,眼中滿含笑意。
而那姑娘卻並沒有看他,而是與另一旁的三位老者說話。
她是個久混歡場的人,真情假意一眼便知,心中的酸意以及失落如藤蔓般蔓延開來…
“怎麼會有女子來這個場合?”說話的女妓帶著幾分好奇幾分不解,“瞧那樣子,倒像個大家閨秀…”
可是那個大家閨秀會來這種男子聚會的場合?
“哎,你那信大少爺眼裡可是隻有她了。”她用胳膊撞了撞琴娘,帶著幾分故意,“我瞧她可還沒你長得好…”
“長得好有什麼用!人家又不是靠臉吃飯的。”另一個女妓帶著微醉笑著插話。
“吆,這麼說,還真個大家閨秀啊?”先前的女妓吃驚道。
“大家閨秀?綠娘,你在這行也混了五六年了,你可見過一個大家閨秀?”微醉的女妓笑道。
“這天下的女子,不是靠臉吃飯,就是靠家世吃飯…”被喚作綠孃的女妓微微揚眉,“那她還能靠什麼?”
這時大廳裡忽的很多人紛紛起身,打斷了她們的談話,三人望去,見是那位女子站起身來施禮告辭。
“顧娘子走好。”
正事已經說完,在這些女妓進來時,她就該告辭的,但齊老來的晚了些,留她多說兩句話才耽擱了。
齊老人自然也不會出言相留,這個場合的確不適合。
“諸位留步。”顧十八娘帶著兩個侍女笑對起身要送的諸人。
但饒是如此,大家還是親自送到長廊裡才罷。
“這些男人,什麼時候把女人正眼看過?”
屋子裡的女妓們驚訝的失聲,紛紛說道。
“你們不認得,那就是顧娘子!”自有幾個訊息靈通的,笑著解釋,“是一個很有名很有名藥師的唯一的徒弟,據說做的藥千金難求…”是大藥師啊,怪不得,大家恍然。
“原來是靠手藝吃飯的。”綠娘笑道,一面看了眼神情黯然悶悶不樂的琴娘,“人走了,信大少屬於你了。”
屋外送客的人們都回來了,送走了這位女眷,解除了束縛,氣氛頓時更加熱烈起來。
琴娘帶著期盼的望著門,卻始終沒有見那個豐俊公子進來,她的心終於是忽悠悠的沉了下去。
那個女子走了,他便沒有留下的興趣了吧。
“大少爺這麼早也要走?”顧十八娘打起車簾,看著也坐上馬車的信朝陽笑道。
街邊搖曳燈火下,那姑娘的笑容燦若星辰。
信朝陽有些不自然的伸手撫了下下頜,微微轉開視線,並沒有回答。
“我送送顧娘子。”他轉開話題說道。
“多謝,不用。”顧十八娘笑道。自從那一次桃花觀後,他們再見面總覺得有些彆扭,信朝陽也不似以前那麼說話隨意流暢,他們的對話都變得簡短,而且二人都察覺這種變化,於是便更覺得彆扭。
信朝陽沒有再說話,只是笑了笑,顧十八娘也不知道說什麼,二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便又轉開頭。
顧十八娘垂下車簾,馬車緩緩而行,雖然她沒有回頭看,但也感覺到信朝陽的馬車不遠不近的跟在後,而且似乎有視線透過車廂落在她的背上,她不由坐直了身子,帶著微微的僵意。
拐進巷子口,她才掀起車簾看了眼,信朝陽的馬車在巷口略停,似乎是確認她到家了,才緩行而去。
顧十八娘這才覺得吐出一口氣,身子放鬆下來,伸手撫了撫面頰,只覺得微熱。似乎不太對勁…
她抬手在自己臉上拍了下。
馬車猛的停了。
“什麼人?”阿四不悅的聲音響起,還有車外坐著的兩個侍女的嬌斥聲。
顧十八娘掀起車簾,見兩邊高高的牆壁下,走出一個人影,寬大的斗篷將他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