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妹妹來著。”
浮生若夢:“都說是網路妓女了。送上門的能有什麼好貨色。昨天是逗她玩的大家別當真。”
月光:“恭喜老大在被騙財騙色前全身而退。對了昨天罵她的人今天還拿她刷過屏,罵得那叫一個兇,說她和冰誘惑、死人妖都做過苟且之事,時間地點經過那叫一個繪聲繪色。哎呀呀,溫柔美麗的小河姐姐啥時帶偶練通宵,哇咔咔!”
昨夜晚風:“我就預感丫的不是善類,沒準是個人妖騙子。”
乖仙兒:“踢得好呀!仙兒就知道夢哥哥不會被那隻女女勾引。仙兒對夢哥哥有信心,嘻嘻。”
浮生若夢:“^。^仙兒乖。”
冷眼看著沒有我存在的頻道中閃爍著關於我的冷嘲和熱諷,多麼熟悉的畫面。我沉默著,終究沒有試圖去糾正或澄清。我一向都不擅長低聲下氣去解釋央求、去挽留那些命中註定離我而去的東西。我是那類永遠只會站在原地等著別人來愛或是傷害的被動方。
只是想向他撒撒嬌、只是想他多陪陪我、只是想看見迷戀Sofia的浮生若夢眼中能有歐陽雪月的影子。我錯了嗎?怎麼就成了網路公交車?怎麼就成了口水軟糖?
原來我的熱情和投入他並不需要;我撰寫的欺詐遊戲他並不喜歡;還有他的示好全是圈套、他的配合都是陷阱;原來在他眼中,我和口水軟糖之間可以被懸掛等號。
可我是Sofia,是可以讓他注視一整晚都不覺困的Sofia、是能讓他從下午1點陪到凌晨六點也絕無怨言的Sofia、是能使他心甘情願以天價收購魔女琥珀在我練級時時不時扔個出來說“你今天運氣真好打出琥珀了”的Sofia……
我不是口水軟糖那樣的賤貨。
我是Sofia,歐陽雪月就是Sofia。我說著Sofia不會說的話、做著Sofia不肖做的事,但我的的確確是Sofia。即使有改變,我依舊是我。
沈維,是不是隻有當我穿上女神裝、高舉夕陽斜的時刻,你眼中的我才會是善良的。
關機睡覺,一夜無眠。
第二天我沒一點上游戲的心思。我替自己找了件事做,用以打發一下午的無聊時光——和嘟嘟互回簡訊。
我回得無比認真:我很好。我現在還在醫院。我躺在病床上玩手機。我媽剛給我削了個蘋果,很脆但是不甜。實習護士發飆說只能吃流質食品,硬要我媽把蘋果榨成汁,其實沒什麼。隔壁床的小孩在啃KFC的漢堡,聞著嘴饞。現在我媽回家做飯去了。我腸胃不好吃不慣醫院伙食,所以等下我爸會開車來給我送香噴噴的飯菜。外面在下雨,希望到時別堵車。中午我男友給我帶了他親手煮的香菇燉雞粥,趁他出去打水我把粥倒進了馬桶衝入下水道,因為他的手藝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我男朋友是攝影師,一米八四很帥氣。我們旅遊時認識,我揹包被搶他見義勇為我芳心暗許。我們好了很多年,雙方都拜見過父母,婚期訂在7月18我生日。對啊,明年……
真是佩服自己,回幾條簡訊都能哭。
匆匆道了聲“再見”便扔下手機躲進廁所。抬頭看見鏡子裡一張蒼白的臉散發出一種病態的美。那個記憶中帶著紙質皇冠吹蠟燭的小女孩已如此陌生。十八歲時雙眸中的神采飛揚如今已被飽經滄桑所替代。
我確信這女孩還有大好的青春要度過,她的人生將充滿歡樂沒有憂傷,她的未來將出現希望和奇蹟還有真愛。會有許許多多的美麗的風景在前方等著她,所以不必難過。我朝女孩微微一笑,她也對我輕輕抿唇。笑容空洞哀怨,滿是疲憊。我注視著女孩,卻再也不敢看她那雙眼。暗自祈禱伸手能給她溫暖的擁抱。可我清楚自己註定安慰不了她。
如鯁在喉,我問:“你哭什麼?”
沒人回答。
我再問:“你哭什麼?”
空蕩的房間裡只有難以捕捉的迴音和無處訴說的悲涼在遊走,除此再無其他。抑制不住為她拭淚的衝動,我舉起在刺骨冷水中浸泡的手撫上少女憔悴的臉頰。
一瞬間,鏡中女孩支離破碎……那居然是我!
45。誰的溫柔照亮我
嘟嘟妹妹此後曾吞吞吐吐向我確認究竟何時回,她說有隻剛明白過來我不是人妖的小呆企鵝成天唧唧喳喳問她究竟你姐何時回。我告訴嘟嘟以便她能回覆小呆企鵝——快了。
等我有勇氣上去見他已是多日後的事。
我用Sofia的號忐忑不安地密了浮生若夢,系統告訴我此人不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