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了這回,以後依舊不會有好下場,燕王對木家已經心生不滿,招致君王不滿的家族,又如何走得遠?所以在猜到你主子的身份後我便知道這事裡有他的手筆,不過他終是念了你的情份,沒有下重手。”
長長嘆了口氣,木清頭往後仰。看著白色的帳底,“我已經是死過一回了,對得起燕國也對得起木家,這條命是你和師傅救回來的,以後。這條命就是你們的了。”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只要你將對木家的孝放到師傅身上就好,三爺和我說師傅這回傷到根子了,本身年紀就不再年輕,想再恢復到之前是絕無可能,師傅無兒無女,就我們兩個磕頭入門的弟子,你若真讓師傅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別怪我到時挖墳鞭屍。”
木清眨了眨眼,強自壓下心底的難過,笑言,“總算是願意和我說話了,放心,師兄在閻王爺那走了一遭,會比誰都惜命。”
門外的範東舟站了一會,轉身離開,步子終於鬆快了幾許。
段梓易則開始忙著和陳辰一起總合兩方透過各自的渠道得來的訊息,透過這些訊息來掌握各國動向,要往哪國多派些人手,哪家需要著重注意,都需要他拿主意。
後面鄭多新也加入進來。
而將會亭城在新的主事人到任之前經營得更牢固之事,段梓易則交給了伏睿和那幾個老狐狸,他們最擅長幹這事,他是半點不擔心會有疏漏。
只要稍有空閒,他便往山上跑,兩人都默契的忘了之前約好的等九月一月一聚時再一道上山之言。
時間一晃,到了十一月。
這一年的十一月格外熱鬧。
關國和魏國同時出兵攻燕,吳國則趁機將木清奪回去的城又給搶了回來,便是一直老實龜縮著的羅國這回也利落了一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離羅國最近,原屬於梁國的一城。
半月時間,燕國便失了四城,四國各得一城。
沒了木清的燕國,如同失了最強有力的臂膀。
就在燕王焦頭爛額之際,燕國境內有人揭竿而起,雖然很快就將這股叛亂壓制下去,可這事,卻點亮了不少人心裡的那把火。
再然後是南國和興國因摩擦而起了戰火,打得熱鬧。
城主之位空懸了兩月之久的會亭城也在這月迎來了經過千般努力才拿到城主之位的袁正浩。
只是恐怕他自己都不敢肯定,這個位置能坐多久。
到得十一月底,整個天下已經如同一鍋將開未開的水,只需再添一把火便能沸騰。
而這些大事,夏含秋覺得都比不得一件於他人來說只算是小事的小事——瑩瑩生了,生了個兒子。
等孩子都出生了,在山下的段梓易才親自來將她接下山去。
算算成親也有七個多月了,秋兒這段時間的憂心他不是不知道,明裡暗裡開解不少,可卻沒能真正讓秋兒開懷,若是實言相告……
秋兒對預言者這個身份怕是又要生出反感了。
段梓易一時也沒了辦法,和秋兒有關的事,他總是會想得多些。
“長得像你多些。”小心的抱著孩子,夏含笑得溫柔,神情中有著她不自知的羨慕。
伏瑩瑩卻看得真真兒的,笑容頓時蒙了層陰影,可即便是安慰的話她也不能說,她現在說再多的話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而這樣的事也不是幾句安慰的話能解了憂心的。
這是她自己也有過的經歷,深知其中滋味。
“怎麼這麼看著我?”將孩子放到她身邊,夏含秋在旁邊坐了問。
伏瑩瑩笑了笑,“有些日子沒見你,怎麼覺得你瘦了。”
“有嗎?”摸摸自己的臉,夏含秋滿臉疑惑,這些日子汝娘每天翻著花樣的給她做吃的,吃的也不比平時少,怎麼會瘦?
難道就是因為她瘦了,所以汝娘才這麼給她補?
伏瑩瑩暗暗嘆了口氣,也不再說這個,“秋,我想讓你師傅替孩子取名,你覺得如何?”
“這是當然的事,師傅第一個徒孫,名字他怕是早都想好了,我今天從山上下來得急,走時都沒和師傅說上一聲,小舅去報喜了嗎?”
“恩,去給道長報喜了。”
這時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伏夫人。
兩家離得近,在伏瑩瑩肚子才開始痛的時候夏靖就讓管家去了伏家報信,伏夫人當時便跟過來了,從頭至尾的在產房陪著,在孩子出生那一刻倒是比做了孃的做瑩瑩還激動,狂掉了一通眼淚,這會回去換了衣服才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