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災難不可避免的時候就舉家離開了那兒,細軟是一點兒也沒離下,下屬官員有樣學樣,上都現在全部心思都在戰場上,更是指望不上,百姓求救無門,只能自救。
天地玄黃四組都派了人去那裡,可是那麼大一城,無為觀這點人手丟進去連個水花都打不起來,遲早要出亂子。
這幾天她並沒有再預見什麼,這是她現在唯一慶幸的事。
她感覺自己就是個不吉祥的人,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她預言者的身份。怕是都會離得她遠遠的。
不過她也不怕就是了,現在知道她身份的人沒一個遠離她,這些人全是她在乎的人,這也就夠了。
“主子,有急報。”
這裡是夏含秋的閨房,沒人敢擅闖,可現在不是丫鬟通傳,而是彭將在外面急吼吼的喊。怕真是急事。
兩人對望一眼,夏含秋都坐直了身體,段梓易緊握了一下她的手,“我出去看看。”
彭將一看到主子走出來便迎了上來,也顧不得行禮,將手中的信封雙手奉上,“從燕國送回來的。”
“蔣唸的?”邊拆信,段梓易邊問。
“是。”
信寫得不長,事情卻交待得很清楚。段梓易幾眼掃過,丟下眼巴巴等著主子說明情況彭將在外面,疾步進屋。
“秋兒。是燕國的訊息。”
夏含秋幾乎是用搶的將信搶過去。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哆嗦著道:“避開了,真的避開了,要是沒有提前預知,讓百姓轉移……”
“那死的就不是那麼一點百姓了,殺光搶光燒光。強盜作風。”
對梁國現在的做法,夏含秋有點印象,稍一深想,便明白是上輩子留下來的記憶,用一個詞形容叫堅壁清野。梁國只是在這個基礎上做得更過了一些,對於兩國交戰來說卻也無可厚非。
當然。這是燕國那一城百姓提前轉移了的情況下,要是屠城,誰也無法接受。
“所以現在梁國是佔據了一個空城?”
“看樣子是,偏偏段柏誠以為自己佔盡先機,志得意滿的以為這天下將是他的。”段梓易冷笑,沒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原以為這個侄子是頭狼,有兇性的狼,現在看來是他高看了他,狼比他要聰明多了。
話裡的不滿之意太重,夏含秋聽著也不發表意見,而是問,“蔣念是怎麼做到的?總不能是他說什麼燕國當權的就信了。”
“蔣念原是燕國人,他和家人離心,和自己師傅關係卻不錯,他那師傅我以前查過,很有些來頭,也是大家出身,能量不小,這事應該是他出力了,具體的得等蔣念回來才知道,想來也不需要等多久,他不願意在燕國久呆。”
夏含秋瞭然的點頭,又將信看了一遍才遞迴給換之,眼神亮晶晶的,“所以,因為我的預言保下了一城百姓?”
段梓易用力點頭,“對,因為你的預言,你看到的那些畫面沒有成真,秋兒,你的身份並非無用,相反,很多人都託了你的福。”
濃濃的滿足感從心底升起,夏含秋輕咳兩聲低下頭去,不讓換之看到她臉上的喜色。
被折騰成這樣,實在也沒什麼可喜的。
段梓易最是懂她,自不會繼續繞著這件事說話,若無其事的將話題轉開,“你之前預見的幾件事現在是不是隻有暴亂沒有發生了?”
“恩,除了師傅那裡還沒有妥當,就剩這件了,我覺得都過去好幾天了,應該算是過去了,伏城主是個能吏,知道訊息後當即就採取措施了,大舅貢獻出去的糧食不少,城中貴族也有響應,夠撐一陣了。”
“百姓總有緩過來的時候,這時候做好人不虧。”段梓易摸了啾啾一把,“就我知道的來看,會亭的情況是受災的七個城裡情況最好的,雙秀城最慘烈。”
雙秀城就是那個連城主都跑路了的城。
段梓易起身去給她加了點熱水,又往熱水裡添了點糖,水很快就變得渾濁,這已經是段梓易能找到的最好的糖了,可夏含秋看著,腦子裡閃過的是白白的,細細的,和鹽一樣的砂糖。
若非現在並不是謀發展的時候,她真想將這東西做出來,簡單著呢!
“我去處理點事,你好好歇歇,別心裡總想著事,就因為你想得事兒多,你這病才總好不了。”
“知道了,我盡力不想。”
待人走了,腳步聲都聽不到了,夏含秋才從枕頭底下拿出她用布包好的炭條和幾張紙,繼續一筆一劃的寫驚世劫的劇情,都是構思好了的,寫起來幾乎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