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下面的話不再明說，對方也能知道我的意思。
“事到如今，罷了。”他頓了頓，眼中泛著亮光，然後靜靜地看著我道：“我的武功沒有那麼不堪。”他頓了一頓又道，“其實當初見你我便有所察覺，只是仍有疑慮，所以嘛！”
“所以，你便裝作不敵紅孩兒，以便跟隨我左右說什麼監視我，事實上卻是觀察我、試探我。”我略一思考，便得出了大概。印象中的何足道哪裡是那麼個好對付的角色，“崑崙三聖”可不是徒有虛名，表面蠻不講理的自傲也是他的偽裝。他眼中的孤傲張狂之氣是騙不了人的，至少騙不了我。
“你很聰明。”他讚許地看了我一眼，薄唇勾起，又道：“當日的確是我錯怪與你，真正得知你並非那紅霞是在客棧那一晚。”他如此說著，英俊的臉上褪去了陽光的氣息，那一抹深沉突然讓我有些不適應。
“客棧？你是說她才是紅霞？”我想起那一晚所見的那個輕功高絕的黑衣女子，可不是說紅衣麼，許是夜間的關係吧。“那你又如何確定一定是她？”
“我一路從崑崙追至中原，雖未曾見過她的臉，但她身上的香氣我卻是熟悉的。第一次見你，我雖疑心紅霞是你，但你身上卻沒有那特別的味道，這才心有疑慮。”
原來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不過也算他沒有平白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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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無雙的住處，沒想竟見到了第二個故人。
無雙正和一名青衫男子說著什麼，青衫男子背對著我，可是那熟悉的背影已讓我知道對方何人。
“諾兒！”無雙恰好看到我，停止了談話便興奮地朝我奔來。當然比她更快一步的卻是紅孩兒，它一見我就竄到我肩上，摟著我的脖子嘻嘻傻笑，就好像得到了什麼寶貝一樣。
“歐陽姑娘！”羅四復聽得無雙喊道，也隨即眼前一亮，向我飛奔而來，眼睛卻直直地看著我手中的孩子，當見我手中只有一個孩子之時，面色登時變了幾變。最終擔憂地問道：“怎麼只有一個？”
“還有一個在後面呢！何足道，你倒是快點啊！”我回頭出聲催促道。
他們聽我如此之說，才往我身後看去。只見何足道一身白衣，手中抱著個孩子，神情彆扭地走了進來。說抱，其實還不若說是託呢！羅四復見此，立馬跑到何足道跟前，將那孩子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看他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緊張萬分地抱著一個嬰兒，還一臉恭敬的樣子，這場面怎麼看怎麼滑稽。
“諾兒……”程英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幾不可見的輕顫。
“英兒……”將孩子遞給無雙的手不禁一頓，向聲音傳來處望去，只見黃昏的照耀下，一襲青衣的程英神情激動地看著我。
我抬頭對著他一聲輕笑，看著他溼潤的眼眸更為閃亮，心下也是一酸。
“我……我以為……”程英聲音有些哽咽，卻終是怔怔地看著我不再言語，然後緩緩走向我，步履間竟有些蹣跚。
“對不起，諾兒，真的，對不起。”程英心底的激動只是化為了一聲聲的“對不起”。
“公孫綠萼，她，死了。”我垂下頭，輕聲說道。如果我告訴你她死了，你還會如此嗎？
“萼兒她……”程英先是靜默了片刻，隨後淡淡一笑道：“你沒事就好。”
“你不怪我麼？”我有些詫異地抬頭復又看他，神色頗為複雜，似乎要把他看透一般。
“萼兒的死我也是要負上責任的。從小我與公孫伯伯都太過寵她，後來我更是……”程英抿了抿唇，接下去的話彼此心照不宣。
“英兒，事已至此，那我們誰也不去責怪誰，將這件事就此揭過可好？”
“嗯。”程英眼中含笑，自那日之後，其實他早就想地透徹了。
程英眉清目秀，面如冠玉，風神瀟灑之極，何足道見這他如此風采，也不禁動容，又見他腰間別掛著的蕭，想是通曉音律，當下起了結交之意。
“妖女！”何足道這一喊出聲，在場諸人不禁俱都變色。何足道看了眾人的臉色，頓知不妙，他只是想讓她替自己引見這位青衫男子罷了，況且妖女從未告知過她的名字，他也早已習慣瞭如此喚她。當然他現在細細一想，從眾人喚她之時，卻能知道她叫歐陽諾了。
“諾兒，你何時得了妖女這一外號？”倒是程英朗聲笑道，率先打破此時尷尬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