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話。
一月淚流滿面,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的。
正如她的心,她對去病的愛意。
一月起身,轉而擁住去病,任由淚水打溼了他的衣襟。
男兒有淚不輕彈,然而去病哭了,他堅持了那麼久,終於哭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願意放手……
老天,為何不給他們一個機會。
——
如果愛情,向來是一帆風順,那麼,何必叫愛情。
——
李敢目瞪口呆的盯著面前的一月。
一月說:“李將軍,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李敢不覺間竟握緊了腰間的佩劍,一月看到這個小動作,笑了,又道:“沒想李敢將軍這麼警覺。”
李敢沉默不語。
一月繼續道:“我想你心中的疑惑是我為什麼在這兒?”
李敢眸光一動。
“沒錯,前幾年我因中毒在天山墜下懸崖,幸運的是我被人救下了,而後百轉千回,我來到了漠北,恰好碰上了去病。”
好半天,李敢才擠出一句話,卻帶著嘲諷:“姑娘命可真大。”
一月不知他這冷漠和防備是從何而來,也無心去顧及,只想將今天來此的目的說清,“校尉和父親關係可好?”
李敢戒備的盯著她,答:“我們是父子。”頓了頓,“姑娘為何突然這麼問?”
一月答:“我自小沒有父親,見李公子和父親感情這麼好,有些羨慕,所以問了問。”
“真是這樣嗎?”
一月卻是答非所問:“父子之情固然可貴,但若日後發生了誤會,還望校尉要冷靜審視事態,要將事情真相弄清楚,不要因為一時衝動惹來殺身之禍。還望李校尉謹記。”其實一月是愛惜李敢這樣的將才,更是同情他的遭遇,便開口提醒,希望能幫到他。
李敢不說話,看一月的眼神凜冽了幾分。
——
回到帳篷,一月明顯感覺身體的變化,在一點一點的透明。
她無力的癱軟在塌上,心中牽掛著去病,想動身去看去病最後一眼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未點燈,帳篷是漆黑一片。
一月的氣息越來越弱,眼皮越來越重,就在她快要閉上眼時一束強光出現,一月欣慰的勾唇。
青石果然回來了。
青石站在不遠處,望著身體在變化的一月。
一月對他微微一笑,聲音細小:“你來了。”
青石邁步,一手握上一月擱在塌邊的細手,靈力緩緩輸進體內。
一月感覺到一股溫熱貫穿身體,她虛弱一笑,“無用的。”
青石不停,仍固執的不肯移開手。
一月沒有力氣去阻止,由著他。
過了一會兒,青石終肯罷手,眼中帶著懊惱。一月柔聲安慰道:“不怪你。別自責。”
青石抬頭,對上她平靜的目光。
“青石啊,我想看看去病。你帶我去好嗎?”
青石這次沒有果斷拒絕,他打橫抱起一月在變得透明的身體,而後憑空消失在帳篷中。
另一間帳篷內,去病呆呆的望著一片心形梧桐葉。
可是眼皮突然好重,睏意襲來。他想睜開眼,卻沒了力氣,身體倒在了塌上。
昏黃的帳篷中,青石抱著一月忽然出現了。
青石靠近軟塌,低頭注視著一月。
而一月卻在凝視著塌上沉睡的去病,衝他艱難的伸手,青石蹲下身,一月這才握住了去病的手。
一月拿過了去病手中緊握的樹葉,將她放在心口。
她深深的凝視著去病,捨不得移開目光。
青石垂眸,眼睜睜的看著一月的身體變化越來越快,直到她的身體完全透明,穿過他的手往地下摔去,他反射性的蹲下身想去接住,然一月的身體卻還是摔在了地上。
青石失魂落魄的望著自己的一雙手。
☆、第四十七回 一月之殤
有些時候,一月都以為這一切都只是個夢,一個很真實的夢而已。
當她一點一點看著自己一點一點消失在這世界時,她竟然釋然了,以前想過死,也試過,卻還是帶著思念留在了這世界。
現在她終於快要徹底閉上眼睛了,心中的思念竟然煙消雲散。
她望著滿臉是淚的青石,她好想伸手替他拭去那煩人的淚水,輕聲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