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扣住阿藝娜手臂,將半個身體的重力傾向了她,虛弱的說道:“我是要去救一個人,姑娘若真想幫我,就請扶住我。”
聽說一月是去救人,阿藝那心中一動,她不也是要去救人的嗎?“好,我扶著你。”
一月感激地衝阿藝娜笑了。有了阿藝娜的攙扶,一月加快了腳步,到洞外時,已是漫天飛雪。一月不由蹙了眉頭,這麼冷的天氣,去病還能堅持嗎?
阿藝娜突覺手中的重量增加了,她抬頭,一月的臉色更加蒼白,“姑娘,我看放棄了吧。”
一月不理會,步伐邁大了些,不想前方有一小坑,因被大雪覆蓋看不出,一月好巧地踩了上去,身體慣性的向右方倒去,和著阿藝娜滾下了雪山。出於對生的本能,一月抓住了一顆枯萎的小樹,保住了性命,回頭時卻不見了阿藝娜,一月難過地流下淚。
白皚皚的雪山下,阿藝娜完好無事,她一咕嚕爬起來,拍去身上的雪,舉目眺望,四周是白茫茫一片,哪兒有那姑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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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一步一步地爬上陡崖,突然心口一抽搐,她受不了,趴在地上緊壓著心。好一會兒,疼痛才有所減輕,這種痛苦從未有過,難道是去病出了事。一月顧不及休息,爬起身,腳下又是一顫,她又一次向陡崖滾去。
直到一月被一個不明物體攔住才停下。一月咳出一談血,腦袋暈乎乎的,身體也是發軟至極。她這次可摔得不輕,就算這會兒不要了她命,日後說不定也會留下隱疾。
“一月。”身邊忽然傳來男聲,一月把頭一偏,身邊的不明物體竟然是個人,她扳過那個人,此人,竟是她苦苦尋找的去病。去病此時已是全身冰冷,臉色蒼白如紙。
一月捧著他的臉,低聲叫著他,然去病早就失去了意識,一月只能用盡全身力氣,背起他,腳下一深一淺的往往前方隱約可見的洞口走去。
雪花又一次紛紛落下,如在跳著優美舞蹈的雪姑娘。
一月身體本來就虛弱,身上又帶著傷,揹著去病實在是累人,每走一步,一月的身體便向下沉去一分,就這樣,一月半托半背的到了洞中,她放下去病,去病已經是唇乾舌燥,全身開始發抖,薄唇青紫的害怕。
一月再次起身,搖搖晃晃地跑到了洞外,抓起一把白雪塞進了口中。
雪的冰冷令一月忍不住想吐出來,可想到需要水分的去病,她只能攥緊拳頭,讓雪在口中融化。待化成水,一月又抓起了一把雪,飛快的跑回了山洞,附上了去病發顫的嘴,緩緩地將口中的水輸送給他……
得到了水的補給,去病的身體仍在發抖,嘴中一直叫著冷,一月緊緊抱著他,卻無濟於事。
一月想鑽木取火,可茫茫雪山中上哪兒去找乾裂的木材,眼看著去病的身體愈來愈冷,一月咬著牙,解開了衣衫,與去病赤身裸體的相抱著,用自己身體溫暖去病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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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停了,雪也停了,洞中的寒冷退去了些。
阿藝娜含著淚水,放了些乾糧和水在一月旁邊,為他們點燃了一堆火,便攜著一干手下離開了山洞。
一月在溫暖中慢慢甦醒過來,去病早已穿好了衣,坐在了火堆旁。見她醒來,去病蒼白的臉一下染上了羞澀,一月由此想到了自己脫衣救他,便也紅了臉。
去病取下火架上烤著的野兔,撕了一塊給一月,一月張嘴吃了,問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去病一邊吃著兔肉一邊說:“有幾個時辰了,見你還未醒,怕你醒來想吃東西,就去打了些野味。”
一月笑了起來,起身坐到了去病對面,雙手放在火堆上面,暖意頓時佈滿全身。去病又遞來一個水袋,說:“這是酒,你喝點兒。”
一月接過,問:“你怎麼會有酒?”
去病搖頭,“我醒來時身旁就有了乾糧和兩個水袋了,我夜不知道是誰放在這兒的。”
一月凝神想了想,莫非是阿藝娜。她勾了唇,心中越發肯定是她。
去病吃下最後一點兔肉,雙目緊緊盯著一月,一月覺著奇怪,上下瞧了瞧自己的身體,而後明白了,露出來了不明所以地笑。
去病深深地凝視著一月,“一月,透過你捨身救我,我知道了你的心中是喜歡我的。一月,今生我可能娶不了你,你卻是我霍去病今生最愛。”
一月微微一笑,靠近了他,雙手捧著他稍顯紅潤的臉龐,“去病,你,也是我的一生最愛。雖然伊稚斜是我的初戀,但能陪我走下去的,只有你霍去病。去病,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