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和白霍幾人商量好,讓去病仍裝作失憶,暗地裡留意阿藝娜。但是兩個月來,阿藝娜竟然沒有任何異常動作,仍舊每天照顧去病起居,霍府的人仍尊稱她為小姐。
現下阿藝娜的身份是去病的義妹,這是當初去病中毒時才有的,至於阿藝娜的來歷,霍府裡的僕人皆不曾過問。
當初阿藝娜初進府時衛青是極力反對,奈何當時去病一心聽阿藝娜的話,便固執的將阿藝娜留在府中。
這日,阿藝娜如往常一般吩咐霍府下人做事,去病從書房走出,看見她對自己從小便尊重的柳叔呼來喚去,不悅,卻還的忍著。
眼看這幾日阿藝娜行為有些異常,他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打草驚蛇。他壓制住心中的怒火,折身返回了書房,將書房大門緊閉。
他走向案桌,從暗格裡取出一片梧桐葉,看到這心形樹葉他的心才能安靜些許。
——
晚風襲襲,四周安靜的能聽清樹葉之間的窸窣聲。
阿藝娜身影快速的在樹林中穿梭,興許是事情太匆忙,她竟然未察覺身後緊跟的去病。
皎潔月光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樹上落下,去病大驚。
只聽阿藝娜叫那人為王兄。
原來阿藝娜是伊稚斜的妹妹,是匈奴的公主。那她接近他的目的……
去病被這個真相震驚得無法言語。
真沒想到他當初竟然會這麼相信阿藝娜,若是匈奴因此得知大漢的機密,他便成了千古罪人。
阿藝娜,這個女人竟敢欺騙自己。心中強烈的恨意讓去病起了殺意,他右手握住了劍柄,只待出鞘。
“阿藝娜,你是不是愛上了霍去病?”幾月未得到阿藝娜的可靠訊息,伊稚斜起了疑心,對這個妹妹起了殺意。
阿藝娜竟然未否認,“是。”
果真如此,伊稚斜依舊是慣有的冷漠,可手中的短劍眨眼間便抵住了阿藝娜白皙的脖子,他狐狸眼半咪,透著危險:“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阿藝娜面不改色,未有半分害怕,美目無所畏懼的盯著伊稚斜,不發一言。
奇怪的是伊稚斜並沒有狠下心下手,他收回短劍,神情冰冷,“阿藝娜,從今日起,你不再是匈奴公主,我伊稚斜沒有你這個妹妹。”音落,他不再看阿藝娜一眼,往密林深處走去。
阿藝娜目送著他離去,眼眶不覺間含滿淚水。
她知道他會饒了他,也知道他從此不再是她的哥哥。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阿藝娜擦掉淚水,轉身,不想迎接她的,會是去病無情的寶劍。
她震驚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去病,腹部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她絕望的笑了,悽美無比。
“去病,為什麼?”
此刻的去病已經被恨意佔據了整個心房。
是這個女人,害得他和一月被迫分離。
是這個女人,害得一月飽嘗中毒之苦,也是她,給自己下毒,讓他忘記了一月!
他決然的將寶劍從她身體抽出,不看她一眼,轉身絕情的離去。
密林裡只剩下奄奄一息的阿藝娜。
閉上眼的那刻,阿藝娜終於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她即由自取。
一切,都因為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
寂靜的山谷。
一月張開雙臂,深深嗅著淡淡花香。
現在這山谷只有她一人,陸青石閉關了,怕得半月時間才能出關。一月得獨自一人在這呆上半月,每日自己燒藥水泡澡,自己燒火做飯。
這樣的日子一月倒也過得愜意,若不是不速之客打擾,一月會過著這樣的日子等陸青石出關。
一月警覺的盯著眼前不遠處帶著面具的陌生男子,陌生男子饒有興味的瞅著一月,笑:“陸青石的眼光這次沒錯,你這個女人長得還不錯。”
一月右手悄悄的凝聚靈力,男子很快發覺,右手食指一動,一月的手就被他弄的生疼,一月抓著右手手腕,惱恨的瞪著他,“你這個混蛋!”
男子挑挑好看的眉,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敢這麼張狂的罵他。“女人,你的膽子真大,竟敢罵本尊。”
“罵得就是你!”
男子低笑幾聲,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一月的跟前,右手一手鎖住了一月的細頸。一月眼中閃過不可思議,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恐懼。
她能感受的出,這個男人靈力高她許多,甚至在陸青石之上。